因索家并没有成年的兄弟,故此送嫁的是叔伯家的几个兄弟,木乔不放心他们办事,让沈亦儒也跟了去,在他身上特意多塞了些红包,嘱咐他别小气,务必把书雯妥贴的安置好才行。
沈亦儒笑着点头,眼神里却透着十分认真,“放心,我就当练手了,二回姐姐出嫁,免得手忙脚乱的。”
木乔有些赧颜,忙将他推了一把,生怕给人听见。
可是转过头来,却跟干娘的眼光对上了。阮玉竹今儿来得也早,不过面上却是一派如常,什么情绪也看不出来。
可她越是如此,木乔心中越是打鼓,就好象头上一直悬着把刀似的,不知什么时候就掉下来喀嚓来一下子。
见她如此紧张,阮玉竹缓步上前,笑着携起她手,慈爱的赞赏着,“你今天做得非常好,不过接下来,客人可不少,你这个主人也不要因为新娘子已经送出门,就松懈下来,要打起精神好生招呼,知道么?”
得她这么一番说教,木乔的心里顿时踏实不少。见干娘并不是对自己十分生气,脸上也放松了几分,更加卖力的尽到主人之责,招呼好各路小姐千金。
席间,便有不少夫人悄悄打听起木乔的婚事来,有性子直爽的就直接问到阮玉竹头上,“霍夫人,素闻府上的大公子和玉衡真人乃是同门师兄弟,那索二姑娘的运势什么时候能够改一改的?”
阮玉竹淡然一笑,说了句笑话,“此乃天机,我等凡夫俗子岂可参透?但凡时候到了,想来真人必会告知。”
“那到时您和索夫人可得再办一桌酒,请我们大家都来热闹热闹。这么好的姑娘,京城里可不知多少家惦记着呢!若是不下手快一点,只怕就要花落旁家了。”
众位夫人们说笑的声音略大了些,连木乔也隐隐耳闻了,偷偷看干娘神色,竟还是一派如常。心中不觉有些失落,难道她和干爹会觉得自己配不上他们儿子么?
待得白日里的喧嚣过去,木乔实在忍无可忍了,借送阮玉竹回家为由,打发可人跟了去。暗自交待,“你且去探一探大少爷的境况如何,若是见不到他,便拿这伤药去找二少爷问问,或是甘叔一家子都行。”
可人难得有个机会干这等偷偷摸摸的勾当,顿时摩拳擦掌的领命而去了。
可是刚送阮玉竹出了门,没一会儿可人就意兴阑珊的回来了,嘟囔着嘴道,“夫人早就猜到我要干什么了,让我回来,带句话给您,说是此事如何处置,他们自有定论,不关您的事,也让您不必费心了。”
听了这样话,让木乔更费心了!干爹干娘究竟是个什么态度?她总得摸摸底吧?
不行!木乔也顾不得羞耻了,决定亲自上一趟清风观,请玉衡出马,否则万一干爹干娘做出些什么重大决定,把霍梓文逐出家门了,那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