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说得很是。”木乔略一欠身,阮玉竹有姑母要作陪,她便躲去厨房找甘婶了。
她虽然努力的告诉自己不要生气,以免中了人家的圈套。但桑柔字字诛心,让她怎能不气?心中既恼桑柔的刻薄,更恼霍梓文的薄情。那人究竟想要怎地?
甘婶正指挥人在厨房里忙活着准备午饭,一时见木乔来了,把她往外直赶,“今儿可不要你下厨,去陪陪夫人闲话既可。”
“我不要!”木乔赌气偏进了厨房,洗了手挽起袖子就揉起面团出气。
横着一捏是掐那小子的脖子,竖着一按是捶那小子的头。又掐又拧,翻来覆去的折腾,是把那小子颠来倒去的欺负够本!
甘婶瞧她这揉面的架式,不吱声了,心中暗笑,到底还是小孩子呢,等她去撒会子气吧。
快到中午,霍梓文还没回来,霍公亮生气了,“开饭!全家人等他一个,象什么话?”
木乔那张小脸,也黑得象锅底。今儿回来拜年,他躲着不见面,是特意不给她面子么?
干爹话音才落地,霍梓文却笑吟吟的进门了,“不好意思,我回来得晚了,幸喜没耽搁开饭。”
他让家丁扛进两大坛酒来,“这是与一个朋友打赌赢的桂花米酒,据说是咱们江南老家徐记酒庄的佳酿,今儿特意去取了,咱们一家子也来尝尝。”
见他如此一说,家里众人的脸色总算好些。
阮玉竹打着圆场,“这北方时气水源皆与南方不同,便是自家做了,也未必能酿得出这么好的米酒。咱们快温来尝尝,看是否真是徐记的东西。”
霍公亮顺口接道,“若是不对,就罚你亲手酿一缸酒出来给你妹妹。今儿什么日子也不记得了么?早干什么去了!”
就是就是,木乔脸色刚和缓一点,就见霍梓文淡然一笑,“只要妹妹不嫌我酿的酒酸,我是无所谓的。”
这死小子,就是成心要气她的对么?木乔忿忿的白了一眼,打定主意再不理他了。
酒是好酒,正宗的江南风味,坛口的封泥拍开,满屋子的桂花香气。
在座之人,大半都祖籍江南,一闻这味儿便勾起浓浓的思乡之情,连阮氏姑母这平素不大饮酒之人都叹道,“这样香的好酒,我今儿也要破例饮上两杯了。”
霍梓文亲自动手温了酒。又让下人专门取上土黄色的寻常茶碗,给每个人的面前都斟上一大碗。略显浑浊的白米酒。映着土黄色的茶碗,看着都让人赏心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