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光转过来,看得佟丽萍不寒而栗,“就安心等着上花轿吧!过些天,我会安排一下,你写封书信,去向索家二位小姐赔礼道歉,再将人家请到家里来做客。一定要礼数周全。毕恭毕敬。若是再敢闹出什么名堂,那我一定如你所愿,把你嫁到年纪般配。名声也好的如意郎君家里,只是从此以后那日子。恐怕就得跟在柴房里似的,不怎么好过了。你听明白没有?”
佟丽萍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含泪点头。她知道,自己的婚事肯定给哥哥拿去做了交易。但她能有什么法子?若是不听从的话,只怕哥哥当真会为了树立名声,把她嫁个穷得叮当响的读书人。
那样的人在京城实在太多了,有名气,有才气,就是没有钱,全靠人周济,过得捉襟见肘,上顿不接下顿。与之相比,佟丽萍宁肯嫁个富老头,也不愿意去过那样的日子。
她现在甚至开始后悔,为什么不一早答应哥哥,就嫁给那位王大人,至少,他们家是真的富贵。而现在,哥哥连告诉都不愿意告诉她到底要嫁给什么人了,就真是晋阳王府里的那个傻子,她也只能认命!
中秋节后没几日,索光弼的调动文书下来了。果然是去了翰林院,做了侍讲学士。虽然离大学士还有不少距离,还起码是进了同一个衙门,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索家上下一片喜气洋洋,连带木乔都多得了两件新首饰。虽是银的,好歹是个彩头,算不错啦!
选一个秋高气爽的好日子,木乔邀了周菡,一起回了霍家。
阮玉竹早早的就准备了木乔爱吃的糕点,还吩咐甘泰,去买些滋润的秋梨,跟甘婶念叨,“那丫头不爱吃生的,就喜欢
喝煮的糖水。你一会儿让厨房煮的时候,别搁些冰糖,放点蜂蜜就行,就拿皇上赏赐的那瓶。”
甘婶笑道,“夫人真是和老爷想到一块儿去了,昨儿晚上老爷就这么巴巴的说了一句,您今儿又来了。”
阮玉竹掩嘴而笑,“你别看老爷平常不吭声,他心里比我还疼那丫头。都说闺女跟爹特别亲,你瞧,阿乔每回给我做一双鞋,给他干爹却做了两双。还说干爹现在当官,要体面,不比我们这些在家的。把她干爹美得哟,简直嘴都合不拢了!”
听她说得微有酸意,甘婶故作讶异,“难道夫人您还吃醋哪?”
“难道不该么?我天天巴心巴力的教她写字做针线,结果她倒好,什么事都把干爹放在前头。上回三殿下赏点笔墨茶叶,也巴巴儿的打发人给回来,孝敬她干爹了。啧啧,人家那爷俩好的,唉,我是望尘莫及了。”阮玉竹故作嗔怪之色,但眼中全是笑意。
甘婶笑得前仰后合,“一会儿阿乔回来,我非把这话说给她听不可!瞧瞧这干娘,一肚子委屈呢!”
说笑间,木乔已经携周菡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