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娘从来不是一个懦弱的人,她更不会无缘无故的哭,这些天,肯定是遇上事了。
等到翁婿二人从头到脚洗得干干净净。又换过小邹大夫用药熏过的衣服,坐到了念福母女的房间外,隔着帘子对她们说,“好了,现在把事情交给我们吧,你们只管安心休养就是。”
这样的态度让念福母女的心都安下来了,不过罗小言的事怎么办?
沐劭勤轻轻一笑,并不答话,只看了女婿一眼。
欧阳康道,“他们的目的很简单,罗小言的身份特殊,搁在手上是个烫手山芋,扔出去吧,又心有不甘。于是干脆就想送还给我们,只要我们接了手,立即就会有人奏到京城,说我们家窝藏前朝皇子。”
念福一惊,她还真没想过这种可能,“那现在该怎么办?”
欧阳康望着媳妇赞许的道,“你这回做得很好,困而不发,他们就是想赖上咱们也没法子了。小言毕竟在我们家生活了那么久,我们想要完全摆脱干系那是不可能的。那就不如将计就计,向皇上坦白之事吧。”
细想想,确实也只能如此了。
罗小言的身份被揭穿,他们就是有心想瞒,也瞒不了多久。不如借着这个机会,让皇上知道,真的不是他们有心隐瞒,而是有人想借着罗小言生事。
高显是个明君,相信只要跟他好好解释,他是能够明白的。就算会一辈子让人监视着罗小言,但只要能给他一个机会过普通人的生活,就很好的。
毕竟他的身世又没有直接的证据,谁知道呢?
欧阳康的尚方宝剑再一次拿了出来,会同本地知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那姓江的商人及同伙全部拿下。
看势头不对,那个马夫原本想带着罗小言离开,却给玉椒截住,成功的把罗小言救下。只可惜,那个马夫却咬碎暗藏在牙齿里的毒药,自尽了。
泽州县令知道那金钗失窃一事可能别有隐情,他也不敢过问,只将此事写了个详尽的报告,打发下头的官吏押送着一干人犯,随平王一家上京去了。
逼上绝路【采薇和氏璧+】
念福这趟离京,前后将将走了小半年。
记得才出京时,京郊的荷花还开得正艳,等到回京时,却已闻得梅花暗香了。
因早提前打发了人回去报信,是以看到人接也不意外。但意外的是,来接他们的竟是杜川。还足足接出了一百多里地,在距京城还有两三天的半道上。
这可实在太隆重了,欧阳康惊吓多过于惊喜,赶紧下了马车,也顾不得地上积雪厚重,步行上前施礼。
杜川忙把他扶起,“大冷的天,讲这些虚礼做什么?听说你路上很是病了一场,都好了么?你家先生生怕你还不好,特意嘱咐我带了两瓶秋梨膏来,止咳定喘最是好用,给你和你岳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