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咱们兄妹之间也没什么说不得的话,你知道,我这做妹妹的一心都是为了咱们狄家,你对妁矶那丫头的情意哀家明白。只是,咱们狄府的血脉竟流落异国,还曾沦为营妓,这话若是传了出去,叫咱们狄家的脸面往哪里搁?”
太后抬眼瞧了郑太和一眼,见他垂首而坐,看不清表情,只是那双手紧紧抓着椅子的拳头,青筋遽出,骨络发白。
一丝笑意闪过,她接着说道:“而且你也知道,当年妁矶那丫头的死,另有蹊跷,若不是有人从中作梗,她又怎会落得那个下场,连谁下的手都查不到?哥哥也是明白人,对那逆子的了解不比哀家少,玖夜那逆子有多恨妁矶,你比哀家更清楚,那下杀手之人也不难猜到。哀家想,你已经料到王儿将会如何对待你和妁矶那丫头的骨肉了?”
郑太和脊背僵直,骨头被捏的咯咯作响。
太后见他这个样子,知道自己押对了宝,便接着道:“当年妁矶惨死,哥哥遗憾至今,你也不希望莺莺这丫头有什么闪失吧?”
郑太和挣扎半晌,突然,他目露凶光,一拍椅子站了起来,只听“哗啦”一声,那椅子便应声散了架。
“虽然老夫曾发誓不夺他皇位,但玖夜这小子嗜血冷酷,心如蛇蝎,连他最亲之人都不放过!他既欺人太甚,就别怪老夫无情!老夫绝不会让他再动莺莺一根汗毛!”
老太后舒了一口气,微微笑道:“哥哥既能想明白,哀家也就放心了,你也知道,他娘亲死在咱们手里,他日若是完全掌握了权势,首先要杀的人就是咱们兄妹,哀家这么做也是为了自保而已。”
郑太和看她一眼,神情复杂,怔仲良久后道:“一切便依太后的意思办吧。”
说罢,一拂袖袍大步走了出去。
老太后满意地看着他的背影,一丝狠厉闪过眼底。看来,她哥哥对他那个宝贝女儿当真紧张的很,之前已经有了一个妁矶,她定然不会再让第二个女人再去阻挠她的路。
主意打定,她微微一笑,“哐当”一声盖上了茶杯。
自花奴从朝阳宫回来,后宫里便闹翻了天,所有人的眼光一下子全部集中到花奴身上。
玖夜高高在上,向来不把任何女人放在眼里的王上,可这次竟然为了这一个女奴不惜触怒太后,杀了宫里几个有些资历的姑姑不说,还亲自不眠不休照顾她一夜。
这真的是一件让人难以接受的事。
难道那苏美人这么快就要失宠了吗?
近期殷楼国和赤炎国的形势一日比一日紧张,王上这几天整日里为国事操劳,也没有宣召哪个妃嫔前去侍寝,但说是如此说,王上是真的忙碌,还是借此不想理会那苏美人,又岂是她们能猜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