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夫人的眼泪落了下来,道,“儿子,你就体谅一下爹娘为人父母的心,好么?爹娘这么安排,不光是为你考虑,也是为小莲子考虑,等到你们老了,总想有个亲人在身边承欢膝下呀。”
朱景先跪了下来,道,“爹、娘,请恕景先不孝,这一生,儿子断不会再置任何妻妾!小莲子已经够可怜了,她没有任何亲人,我就是她在这世上最亲的人!她是那么全心全意的相信我,依恋我,我不能骗她,更不能让她再受到一丁点的伤害!我跟她立过誓言,我是她的,永远都是她一个人的!难道你们二老要让儿子做一个背信弃义之人么?”他的眼中落下泪来道,“若是如此,不仅小莲子会活不下去,孩儿也再没有面目茍活于世了!”
朱夫人掩面而泣道,“算了,兆年,孩子都这么说了,别再逼他了!我也真不忍心,小莲子这孩子的命,怎么这么苦哇!”
朱兆年叹道,“小莲子做咱家媳妇可能真是命中注定的缘分,至于其他,也只能听从天意了。”他一拍大腿道,“罢了,这事以后爹娘再也不提了!”
婚事
婚事
春去秋至,时光荏苒。
安宁嫁入朱府已快一年了。除了无子的隐痛。朱景先真觉得所谓的神仙眷属,便是他们这样的了。他默默的承担起所有的压力,很小心的保护着自己的妻子,不让任何闲言碎语伤害到安宁。只要每天都能瞧见她真心的欢颜,他就觉得无论怎么付出都是值得的。
秋风乍起,这日,罗玉娥提起笔,踌躇再三,方才落笔,写了两封信,交由家人寄了出去。
没两日,晚饭后,朱景先专程约她到书房一叙。
朱景先道,“罗姑娘,你照顾小莲子已经有两年多了。这两年来,小莲子的身体好了许多,这全是你的功劳。你却因此离乡背井,孤身飘零在外,这份恩情,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激你才好。”
罗玉娥道,“朱公子。你快别这么说了。你带着我,游历了大江南北,在朱府这一年多,府中上下对我极好,备加呵护,尤其是朱爷爷,对我就象亲孙女儿一般,我可从来没觉得自己是孤单一人的。”
朱景先道,“罗姑娘,虽然我们都很舍不得你,可实在不能再让小莲子拖累你了。过些天,我和小莲子送你回家。”
罗玉娥道,“朱公子,这件事我正好也想跟你说。”她诚恳的望着朱景先道,“我已经写信给我爹了,我打算再留一年。”
朱景先摇头道,“不行,罗姑娘,我很感念你的好意,可我们真的不能再耽误你的青春了。你把小莲子该吃的药方,和她身体的诊治情况留下一份记录给我,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告诉我就行,我会时常找大夫瞧她的,实在不行,我每半年带她去一次晋国找你。”
罗玉娥道,“朱公子,小莲子这一年来身子大有起色。接下来的一年非常重要,扎针仍是断不了的,你上哪儿再去找个女大夫呢?就让我留下来吧!”
朱景先道,“扎针我可以学的,大舅母不是大舅在帮着扎针么?我也可以做到的。”
罗玉娥道,“小莲子的情况和宇文夫人的不一样,宇文夫人是个多年伤痛留下来的慢症,她年岁又大了,治得快些慢些并没什么要紧。可小莲子还这么年轻,不能让她老在药罐子里泡着,她……”她踌躇了一下,方道,“她必须快些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