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复兴道,“就是,哪里能让老哥亲自动手干这些粗活?这是我府中花匠小赵,就让他帮你送进去吧。”
张国宾道,“不用!还是我自己来吧。”
赵顶天道,“大爷,可不是小的不识抬举,这捧心绿西子极是娇贵,摆放位置、浇水施肥都甚有讲究,伺弄不好,一两天便会枯萎谢了,到时若是贵人怪罪,再要一盆却是没有的了。”
张国宾有些犹豫起来,“这却有些麻烦了。”
“老哥不是宫中总管么?送盆花难道竟怕人盘查?”周复兴眼中略现出些轻视之意,假意道,“哦,既是如此,小赵,还不快把花交给张总管?”
赵顶天也斜睨张国宾一眼,二话不说便上前,递上兰草。
张国宾被他们瞧得有些不好意思,心想这要栽了面子,以后可怎么跟人打交道?便笑道,“若是寻常人自然是不行的,但老哥带个人进去的面子还是有的。只是劳老弟你在门口要等候一时了。”
周复兴笑道,“无妨。无妨!”
张国宾站直了身子道,“那便走吧!”带着赵顶天和那俩小太监便往宫门而去。
守门的侍卫盘查道,“张公公,这后面的是什么人?”
张国宾道,“送花的花匠。这花可是殿下亲点的名贵品种,宫中还没人会伺弄的,让这花匠进去,跟宫里伺候的人交待一下,很快便出来。”
侍卫道,“有什么话在宫外不能交待清楚么?”
赵顶天道,“大爷,您莫小瞧了这兰草,不是小人说大话,就这花,晋都还找不出第二盆来!这花名捧心绿西子,最是娇贵,极难伺弄,光是浇水就得讲究个干而不燥,润而不湿。还要根据摆放位置,时气、开花朵数不同而变化,每日可都不一样哩。还有这花肥。也不是随便能施的。宫中贵人们虽见多识广,但没弄过这玩意,若是小人不跟进去瞧一眼放哪儿,交待清楚,花儿进去两天就坏了,可不得回头来骂小的?”
侍卫上下打量着赵顶天,见他两手沾泥,衣着朴素,腰间还别着小花铲、小花锄几样工具,倒似个花匠模样,便道,“瞧你年纪不大,说起话来倒一套一套的,这养个花怎么这么麻烦?”
赵顶天笑道,“小的年纪虽小,却是祖上家传的种花手艺,打一睁眼会认人就开始认花了。这花儿呀确实有些难伺候,但也就因为如此金贵,这才配得上宫里象您这样的贵人们呀!外面的凡夫俗子可没这福气见呢!”
侍卫呵呵笑道,“你这小子倒会说话,行了,进去吧。早些出来,莫要耽搁。”
赵顶天笑着应了,随张国宾进了宫。
张国宾笑道,“你这小子倒是机灵,你家邹大爷是何家境?待你如何呀?”
赵顶天道,“我家大爷可不是一般人家,祖上积德,家里有良田万倾。广厦千间。不止在晋国,象楚国、赵国到处都有房产田地,到底有多少,小的也不知。大爷对下人极好,小的只知跟着我家大爷一路吃香的,喝辣的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