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在小店住了不少日子了,你相公也没回来,你是不是去找找他?”
安宁想了半天,才道,“是,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她起身便往外走。
掌柜的见她整个人云里雾里,急道,“你打算上哪儿找他?”
“你说我要上哪儿去找他呢?”安宁停下,转过头来呆呆地望着他。
“咳!我哪知道!”
“你一定知道的!”安宁似是抓住根救命稻草,满怀希望的问道,“你说他会上哪儿去呢?你告诉我,你快告诉我呀!”
“兴许他回家了,你们家在哪里?你回家去吧!”
“家?我们家在哪里?我们没有家啊。”
掌柜的一听这话说得奇怪,心想敢情是私奔,然后始乱终弃?连串问道,“你不会连他的家在那里都不知道吧?他是哪儿人啊?”
“他,他是晋人。”安宁喃喃道,“莫非,你回晋国了?”
掌柜的忙接道,“就是呀,既然他是晋人,当然是回晋国了,你赶紧收拾了东西上晋国去找他吧。明日就走啊!可别在我这店呆下去了!”他怕安宁又犯浑,赶紧出了屋。
安宁这些天来日夜不眠,饮食不调,以至于神思憔悴,心智大乱。掌柜的那几句话,却似在一团迷雾中给她指明了一个方向。安宁坐下来,静静的把离别当日的情形又细细回想了一遍。她想起那天遇到的那两个骑马的人,还有后来秦远的异常,秦远是晋国殿下,若那两人真是晋人……莫非,她脑中灵光一现,是那晋人把秦远带回去了?
女人的直觉有时真的很不可思议。
安宁心智渐渐清明,她当即决定,明日就去晋国找秦远!不管如何,这也是现在唯一的追查线索了。拿定了主意,只觉心中一轻,身上却异常疲倦,安宁自分离后第一次睡了个好觉。
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安宁打水梳洗,坐在镜子前却吓了一跳。镜中那人脸色憔悴,头发散乱,身上衣服还是从山下逃难下来穿的,都多少天没换了,整个人看起来竟有些象个疯子。这些日子,自己竟都是这副模样么?不吓坏人才怪。
她忙好好的梳洗了一番,收拾得干净整齐了,才叫伙计送上早饭。行李根本没什么好收拾的,她盘算着此去晋国山高路远,荷包里那一点碎金子也不知够不够用,不如去望仙楼取些母亲的首饰带上。
掌柜的见她要走,甚是高兴,赶紧给她结了账。
离开后,安宁去添置了些衣物,略整了整行装,然后去了望仙楼。幸好当时秦远把这楼的地契给了安宁,她一直贴身收在香袋里。给老板验过后,伙计领她进去了。安宁要来热水,洗了个澡,换上干净衣裳。从娘亲的首饰里捡了几样金器出来,收进香袋里。瞧见红姑那香炉,想着去晋国也要路过白云山,不如把这香炉送到刘府去,也算了了桩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