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瑶冷冷的笑了起来,笑声就如同寒冬里的冰凌,听着让人全身的血液都要冻住了,“我当然是胡说。”她轻抚着小腹,“只不知这孩子生出来,是要管你叫哥哥,还是管你叫爹!”
刘良行只觉天旋地转,眼前发黑,喉间发甜,噗地一声,喷出一口鲜血,然后直挺挺地一头栽倒在地,晕厥过去。
“少爷!”青琼冲进房间时,正好看见刘良行栽倒在地。她本在屋里哭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刘喜刘庆两个小厮才进来扶起她,支支吾吾的说起少爷怒气冲冲,提起把剑往栖凤楼去了,青琼吓得立即飞奔过来,她跪在刘良行身旁,捧起他的头,只见刘良行的血把自己的脸都染红了,也不知伤在哪儿了,青琼惊得魂飞魄散,手抖得跟筛糠似的,只知“少爷,少爷”凄厉地叫着。
还是红姑先反应了过来,她帮着青琼把刘良行扶起道,“还愣着干什么,快送他回房,请大夫去!”
青琼答应着,死命地想把刘良行拖出去,可她一个弱女子怎么拖得动。红姑大叫道,“来人,快来人!”
一时进来几个大胆些的仆妇,红姑道,“你们快把少爷抬回他房间去。”
众人七手八脚抬起了刘良行,就跟着青琼回了他们的小院。把人放下,那些人就走了。刘良行手中犹自紧紧握着那把剑,青琼怕他伤着自己,掰了半天才掰了下来。她又慌忙叫刘喜刘庆去请大夫,刘喜刘庆答应着跑出去,青琼打了盆水,给刘良行擦净了脸,才看清原来是嘴里吐血,额上蹭破了块皮,现在血都不流了,但见他面如金纸,呼吸微弱,青琼急得眼泪直掉,那俩小厮却迟迟不见回来,青琼有心去寻,又要守着刘良行,恨不得生出分身术来,在屋里急得直跳脚。
及至天都快黑了,一个有些面熟的中年仆妇才探头探脑的摸了进来,悄悄把青琼唤到角落里道,“青琼姑娘,我是阿喜他娘,我跟你说,阿喜他们回不来啦,他们去给少爷请大夫,给刘大管家拦下了,说是老爷不让给少爷看病哩。今儿少爷去栖凤楼闹了一场,老爷大发脾气,还说要把少爷赶出家门,也不准人来伺候了。可阿喜惦记着你们,让我来跟你们说一声。我也不敢多呆,要是别人问起,你可别说我来过。”
青琼拼命点头,却拉着刘喜他娘的手哭道,“大娘,那,那我可怎么办?少爷现不省人事,我该怎么办?”
刘喜他娘想走,又禁不住青琼这么哭,一跺脚道,“我跟你进去瞧一眼吧。”
她进了屋,翻开刘良行眼皮看看,又扒开他的嘴唇瞧瞧,叹道,“真是作孽哟,怎么好好的人一下就成这样了。”她使劲掐了按刘良行的人中,不多时,刘良行微弱的呼吸竟渐渐急促了起来,眼皮也慢慢打开了,“好了好了!少爷快醒了。”刘喜他娘喜道,“青琼姑娘,你在这伺候着,我可真不能再呆了,我先走了啊。”说完匆匆离开了。
青琼学着刘喜他娘的样子,又按了按刘良行的人中,过了一会,刘良行终于睁开了眼,微弱地声音问道,“我这是,在哪?”
青琼欢喜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少爷,在你屋里啊。”
刘良行又想了一下,慢慢的,不久前的又一幕一幕回到眼前。他只觉得浑身好象一寸寸被人打断了似的疼,但他还是强撑着道,“扶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