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主子的模样逗笑,燕子笑出声来。
天气变化无常,才过了半月而已,这天午后,竟又下起毛毛细雨来,初冬的寒意更显,接连五天,细雨不断,皇宫烟雨蒙蒙,像是被遮了一层纱,看不真切。
离根拖着学生的步伐刚进内室,燕子就端着碗鸡汤至面前,道:“主子,快把鸡汤喝了,既养颜又补体力。”
‘咕噜咕噜’二声就把碗见了底,离根喝完直点头,“好喝,再来一碗。”
“主子,这都半个月了,不是贤妃有事,就是淑妃和德妃有事,还有那彩嫔也参一脚,什么时候到个头啊。”
“已经到头了。”离根频频打哈欠,“这半个月,皇上一次都没有来我这,三位娘娘的气估计也消了,今天在御花园还和我说笑来着。”
“真的?可奴婢听说三位娘娘最近的脾气都不好,听各宫的姐姐们说,这半个月来,皇上虽在三位娘娘处安置,但都去得很晚,起得却很早呢,碰床就睡,什么都没做,主子,您还是小心些好。”燕子说完便去盛鸡汤了。
原来全身布满了瞌睡虫的离根在此刻睡意全消,皇上很累吗?这半个月来,别说是照面,就连皇上的影子她都未见着,但却听内府务的人说过,白天根本没在皇宫里见到过皇上,皇上还在找那人吗?到底是谁?
熏炉里焚着木兰香,馥郁的味道在室内清飘,阿里寒懒懒的坐在梳妆台前,一头乌发流水一般披散着,蜿蜒至洁白娇嫩的胸前,望着镜中的自己,时间并没有在她身上流逝什么,却已然能见到岁月无情的细纹,特别是眼角展开时,极致的美中划上了岁月的无情。
屏风处的暗门被打开,陌寒望着镜中出现的修长身影,缓缓开口:“听后妃说,皇上白天并不在宫里,很晚才回来,他在做什么?”
“他在找一个人。”
“找谁?”
好长时间,应修立都没有说话,直到陌寒转身望着他,他才慵懒的道:“五官。”
‘啪~’陌寒手上的翠绿玉梳跌落在地,碎成二断,五官?这个名字已有许久未曾吸到过,只是每一天,这二个字都会在她的脑海里出现,陌寒蹲下筒子,静静的捡起碎成二断的翠绿玉梳,平淡的出声:“她回来了?”
“皇上认为她在圣城,所以才疯狂的找她。”
“那她在吗?”
应修立摇摇头:“没人知道她在哪里。”
“傻孩子。”陌寒若笑,胸口像是被针刺入般,痛入骨血,一切都是她的错才让慎儿如此痛苦,“找到她,她欠慎儿一个答案。”
答案?应修立如水银般清冽的双目深望着她,很多年前,他也给了她一个永远等待的答案,直到现在,他还是不想让她知道,她一直在等的答案其实就在他应修立身上。
深夜,寒气更重,宫女们从内府务拿过厚棉锦被给众娘娘换上后,悄然退出,夜,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