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了解他的先生,因为曾经有一段时间,不管他怎么控制自己,心神都会不由自主的去关注着先生的一举一动,直到……先生说她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他知道自己给不了,不是因为美色,而是为这朝局的稳定,也许十年后江山尽在掌握,他能为所欲为,但是不管是还是三皇子的他,还是现在初为皇帝的他,都不能。
那么,还是师生吧,这样的关系,也能维持一辈子。
“皇上日理万机,我是不是改天来比较好?”调笑的声音传进耳朵,阙晓潜笑了,他这哪是日理万机,分明就是在出神。
“先生就别笑话朕了,难得你愿意进宫,做为朕的先生,是不是该提点提点朕?”
提点一个皇帝?她可不是魏征那类不怕死的,柳卿拿着团扇摇了摇,“你做得很好了,我该教的都已经教给你了,不该教的自然就得藏着点,再让我教……我可不会皇家的帝皇心术。”
但是先生,你的小故事里,皇帝的心思你掌握得很好,那种随时变幻的立场仿佛真是几个人在各种对话,各种倾轧,你怎么敢说自己不懂帝皇心术?
柳卿哪里知道那些故事让阙晓潜想到了那些,她明明就只是把看过的那些经典写出来而已,也就是阙晓潜,随便换个人做皇帝,可能都早让她喝孟婆汤了。
“皇上,今天进宫是有事要和你说。”从袖中拿出折叠好的丝帛,抖开最外面那张铺开在桌子上,“这是剩下的最后那一部分。”
“官制?”阙晓潜凑近看了看,确实是官制,前面那大半部分已经让几个老臣子心服口服了,虽然官位是裁掉了不少,但是相对的,一些以前没有的官职也多了不少,一比较,多出来的也不比裁掉的少。
这样的话,真要动起来世家的抵制就要小得多。
“先别急着看,皇上,这份官制你是不是想马上施行?”
“当然是,前面的已经琢磨得差不多透了,后面这些应该更容易,怎么,先生有意见?”
“没有,我怎么会有意见,事实上,皇上如此信任我,我才觉得吃惊。”
确实是吃惊,她以为怎么着,这份东西都要压一段时间才会动,毕竟新皇登基,虽然底子打得不错,会捣乱的人也控制起来了,但是才登基就这么大动作,容易引起反弹。
阙晓潜当然知道柳卿在想什么,笑了笑,这是他登基后难得的纯粹的,没有任何其他意义的笑,“明处有朕,暗处有皇叔,再者武有袁家,文有柳家,还有方熙锦,就算有人不服,朕也能打得他服。”
不错,有信心,柳卿看他这样,也就不在这上面纠结了,原本她今天来也不是说这个的,“皇上还记得去年举办过一次的科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