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疑你做到了。”
江妘笙自嘲一笑,又似对这宫闱的嘲讽,“我并不如你想象中的那样。我也是带着目的入宫的,只是在入宫后我并没有把我的心交出去。”江妘笙按住自己的胸口,“我把它封存了起来。”
“所以无情无爱,才能在这宫闱里好好地生存。”
“一旦沾惹上了情爱,女人就会失去冷静,而失去冷静在这宫里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啊……宸妃娘娘……呵呵,我还是习惯叫你宸妃娘娘。其实道理我们都明白不是吗?只是到如今,我们都还在宫里……”
白翊宁把伞拿了下来仰头看着天,她的样子有些寥落。
是啊,还在这宫里……
看到白翊宁这个样子,江妘笙忽然不想说什么了。靖王划江而治显然是经过了长久的筹谋的,他若想带走白翊宁是绝对有时间的,但是,白翊宁现在还在宫里……
“你真的爱上昱王了吗?”白翊宁仰着头声音有些被撕扯着,让人听来绝望。
江妘笙缓缓点了点头,“不然我留在这里有什么意义吗?”
“呵……江妘笙,想不到我们都留在了这里……”一滴泪从白翊宁的眼角滑落直直坠入了雪地里。江妘笙叹息一声也放下伞仰头看着天空,直到冰雪覆盖,冻住了眼泪。
白翊宁并没有要出宫去。靖王没有来带她走,这天大地大她有能去哪儿?她这一身落寞,也只有在这皇宫里才能消磨。
“既然不走……那记得替我收尸。就看在,你我都还在皇宫里的分儿上吧……”江妘笙把伞放在一旁,转身裹着风雪去了承乾宫。
半壁江山
铜灯照壁,照不亮人心昏暗。金龙伏波,拨不开黑云压城。一众朝臣已经不甚齐全了,有些官员已经随着靖王去了渭河以东,有些官员正在去渭河以东的路上。留在这里的官员,显得有些不安、焦躁。赵汝辉静静地站在那里,几日不见,竟是须发尽白。
江妘笙从外面走了进来,没有让人通报。她裹着风雪,脸色已经被动的有些发白了。大殿里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那个冰雕一样的女子。看着她踏入大殿,看着她走上红毯,看着她转身正对。
“各位大人,江妘笙在此。”似乎连她的嗓音都被风雪冻住了,竟没有一丝颤抖,“若江妘笙一死能让众位大人心头痛快,那就请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