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富贵抬眼看去,只见邱氏倚着门框一副摇摇欲坠之态,地上一盅羹汤摔的稀碎。
“夫人。”姜富贵抢上前几步扶住她。
邱氏反手抓住姜富贵的手,惊声问道,“老爷,是不是奈奈出事了?”
……
荷香园内
姜姚氏趴在床上捶着枕头,十分放肆地哈哈大笑。
“出事了好啊,出事了好。”她眼里闪过一丝淬毒的光芒,口中恨恨骂道:“大房这阵子有多春风得意,现下就得多捶胸顿足。”
“让他们合起伙儿的来害我,夺我管家之权,家法处置我,害我十天都下不来床。一群丧良心的狗东西!现在有他们的苦头吃。”
“夫人你小点声,小心隔墙有耳。”吊着一根胳膊,脸色依然有些苍白的苏常嬷嬷,连忙上前几步小声劝慰一句。
正跪在床前为姜姚氏捶腿的大丫头翠枝,低着脑袋却吭都不敢吭一声。
姜念芯匆匆走了进来,眉头微皱,“母亲,你不好好歇着,又在喊什么。”
作死
母亲怎么就吸取不了教训呢?
贪墨矿上这么多银两被人揭破,祖母家法处置她,那这阵子就好好留屋子内养伤便是了,又不知在嚷嚷什么。
“芯儿,你来看母亲啦。”姜姚氏披头散发直起身来,朝她直招手,“芯儿你过来,母亲有好消息告诉你哈哈哈。”
“母亲跟你说,那个眼中钉肉中刺,她就快死啦哈哈。”
“母亲,你在说什么呀。”姜念芯见她神态有几分疯魔,心里不由一紧。
自从前阵子琉璃石矿一事败露,被祖母狠狠责打过一番,父亲甚至气起来发话说要休妻,自家母亲的精神状态便有些不太对劲。
姜念芯握住她的手,小心翼翼说道,“母亲,咱们不闹了好吗。你好好休养身体,没准儿过些时候就好了。”
“好了又能如何?管家权都被大房那个贱人给抢了!我现在留在这个家里,还不是处处看人眼色行事!你爹那个丧良心的狼心狗肺的东西,上回竟说要休了我!哈哈哈。我让他休,让他休!”
“母亲,那是父亲一时激愤之下,说的几句气话罢了,您跟父亲这么多年夫妻同甘共苦,父亲又怎会休掉您呢。”
姜姚氏不搭理女儿,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似的,一径拉着姜念芯的手,自言自语疯疯癫癫而笑,“芯儿,母亲就快替你铲除掉那个障碍了,你放心芯儿,以后你尊荣富贵定然无与伦比的。”
“母亲,你在说什么呀。”姜念芯觉得,她如今是越发搞不懂自家娘亲了。
“苏常,苏常。”姜姚氏从榻上支起半个身子,朝苏常嬷嬷直招手,“就照我们方才商议的,这一百两银子你拿去。赶紧去别耽搁了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