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容七顿住了,她没有想到祁施用这样一个借口就给搪塞过去了,他怎能如此明目张胆的推脱责任。
楚慎看着祁施,眼里尽是冷意。
赵渠见状,连忙跑出来,跪下恳切说道:“陛下,这……犬子不懂事,赵容七,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赵渠兴许是急了,额头上爆出青筋,双手无处安放,焦急地看着楚慎。
赵容七不甘心,上前说道:“陛下,臣已问过通政使司副通政使牛均益,最近几个月折子全数呈给陛下,唯独殿下递来的折子被悉数扣下,而且,殿下递来的折子时间是错落开的。我想问祁大人,您再怎么粗心,怎么就只略过殿下的折子呢?”
祁施反正破罐子破摔,没有慌张,说道:“陛下,这说不定是手底下人干事不利索,也或许是真的这么巧,只是臣绝无陷害肃王殿下的意思,陛下明查。”
赵容七没有想到自己还是低估了祁施的无赖,她看着祁施的无所谓的样子,心里更气了,但她紧紧握拳,努力遏制心里的怒气。
楚慎站起身,走到台阶前,看着祁施,又看了一眼赵容七,笑着说道:“容七,朕以为你跟了朕一年,有所长进,没有想到竟是这般鲁莽毛躁,不守礼节,看来朕是看错你了。”
赵容七不可思议地看着楚慎,她没有想到为什么会这样,楚慎不是挺维护肃王的吗?明明自己是做的是对的,为什么?
赵渠连忙叩头行礼,恳求道:“陛下,犬子无能莽撞,看在犬子是第一次犯错的份上,饶恕她吧!臣愿替犬子受罪。”
“父亲,我没有错。”赵容七看着赵渠,她不怪赵渠,因为赵渠不明白其中缘由,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陛下也这般不明事理,是因为惧怕相党么?
楚慎看着失落但更不甘的赵容七,看着大殿前方,声音威严不可动摇:“但事出有因,世子心系肃王与桐城,不顾自身安危,找回了肃王的折子,免了肃王备受误会。其勇气可嘉,所以朕准备嘉奖世子,各位爱卿觉得赏什么好呢?”
各位大臣忽然小声议论起来,方才看着震怒的陛下,怎么一下就变了主意,赵容七错愕地抬眼看了一眼站在高阶之上的楚慎,遂又低下头来,帝王心术果然深不可测。
楚慎看了一眼吴良,吴良会意,喊道:“肃静。”
“世子年少正直,不如赏个正四品大理寺右主事。”楚慎依旧看着大殿前方,没有看任何人,目光坚定。
赵渠听了,连忙推辞,他倒不是不让,而且他知道赵容七的身份,官职越大,到时候若是东窗事发,怕是脱不了身。“陛下,犬子不才,还是不要赏了罢,陛下若是真要赏点什么,那就免了她的罪责罢。”
“嗳,侯爷这话会打击世子的心气的,朝中正缺人手,大理寺正是需要这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气,何不让世子一试?”楚慎笑着说道。
赵容七自然明白赵渠拒绝陛下的意思,她也说道:“可臣实在不通刑狱之事,臣去了只会给安大人添乱。”
“不懂你可以问安未销啊,朕瞧你们两个平日里也走得近,朕相信世子。”楚慎的话说道这份上了,赵渠跟赵容七也不好推脱,只好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