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陛下夸赞！”莺妃想了想后，还是跪下了，鼓起了勇气道：“有件事也要谢陛下。”

“什么事？”睿恒从软榻旁的矮桌上拿过一杯酒，浅喝了口。

莺妃知道这是一次机会，是一次报恩的机会，所以再惹得王不快，也必须去做：“我的家族比其他同类声音甜美，凡是女人善歌者、世代都被选进当秀女。我奶奶的妹妹，就是我的姨祖母也被三十多年前选当了秀女。但她嗓子倒了、并看不好后，到了矿场。”

睿恒微微皱眉，显得有点不快了：“如果你想见她，我允许你出宫一次。”

“不用了！我知道的时候，她已经死了。”莺妃眸中闪着泪光，带着几分激动地道：“她临死前托人带信给我，多亏惜妃照顾，让她得到最后的体面。”

惜妃。。。一个暗暗思念的名字，却在另外一个妃子嘴里吐出，睿恒半靠在软榻上，静静地听着。

莺妃在宫中已经十多年了，见王没有阻止。也没有更正，否则早就指责她，是惜之而不是惜妃。于是她继续着姨祖母的临终嘱托：“她快饿死时，惜妃给她吃的，还将她接到身边，照顾她，做了新衣服给她穿。她要我有机会一定要告诉陛下，她活得已经够长了，能在陛下跟前唱歌也是她和我们家族荣耀的事，我也为此而骄傲！她感谢陛下让惜妃陪她度过了最后的日子。如果有来世，她发誓，一定还会为陛下唱歌。也会为惜妃唱歌！”

这个星球的人，死后的容貌比生前漂亮、脸色宛如新生，所以信奉的是死后能灵魂重生。用来世发誓，是最强的誓言，也很少许下这样的誓言。

莺妃的话触动了睿恒内心最深处的柔软。同样也是他最需要食物的时候，惜妃给了他。只有经历过，才能深刻的体会到，这种善良是多么难能可贵。

睿恒躺在软榻上，紫眸看着一处许久，眸中眸光荡漾柔和。

莺妃不敢起身。依旧跪着。睿恒终于开口命道：“退下吧！”

她站了起来，带着侍女退了出去。

睿恒拿起了矮桌上的酒杯，一口饮尽。随后站起来，到一旁桌上又倒了一杯。看着酒杯中浓烈的深红葡萄酒，他嘴边微露几分苦涩：“听歌为了好好睡一觉，这下更睡不着了。”又是一口饮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