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他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可是葡萄牙人忘了，横空出世的代价就?是被人研究和针对……

埃德加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小孩又不开心了。

他笑容不变，一一和队员告别。

因为接下来是两个国际比赛日，世界杯各洲赛区的预选赛拉开序幕，球员原地解散，各自转战国际赛场。

小小罗稳稳坐在座位上?，磨磨蹭蹭地收拾东西，很难说不是在等埃德加过?来。

或者正是知?道有人安慰，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地表达不满。

埃德加犹豫了一会，还是走过?去，附耳说了几句话。

“真?的？”

小小罗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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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埃德加摸摸他的头，“所以你今晚自己回?去。”

当晚，把人安抚好后?，埃德加找到本想就?此离开的老因戴尔，以增进父子感情为由，将人诓骗回?家?。

看着他脱下外套，挽起衣袖，系上?围裙……

老因戴尔不赞成地吹了吹胡子。

但是埃德加一贯不听?话，他也懒得费口舌，在客厅中背着双手到处打量。

这么久了还没看到第?三人，老父亲的心里渐渐升起愉悦——

为了共度家?庭时光，还特意支开了那个葡萄牙人！

直到一个黑发小卷毛领着个陌生?妇女推开门，老父亲的笑脸僵了僵……

四人度过?一个还算客气愉快的夜晚。

最?累的是埃德加，不仅要?亲自下厨，还要?绞尽脑汁让场面不至于冷场。

没想到送走两个家?长后?，小小罗先躺在沙发上?。

“累死了！”

居然一副心力交瘁的样子……

埃德加笑着整个人压了上?去，“累到嘴巴了？”

小小罗立刻发出不堪重负的哀叹，听?出是在笑话自己只顾着埋头吃东西，把脸别了过?去。

“别忘了你在厨房的时候，是我一个人面对他们的。”

“是是是，绝对不能忽略你做出的贡献。”埃德加把嘴巴凑近他的耳朵，“相信我，他们心里一定比你更尴尬。”

小小罗把头别了回?来，非常纳闷，“是这样吗？我没发现?，还以为他们聊得很开心。”

“那你呢？现?在开心了吗？”

“……我当然开心。”

“可是你刚刚间接承认了自己尴尬。”

“那你还问我？”小小罗瞪大眼睛，“你存心的！”

埃德加没有反驳，笑着起身拉他的手，“快去洗漱，明?天还要?早起坐飞机呢！”

小小罗任由拉拽，没骨头似地坐起来，顺势一倒，抱住了面前的腰。

“埃迪，我要?升级！我要?变强，比舍甫琴科更强！”

“没错，而且你一定能做到的！”

小小罗把脸埋在他的腰腹，闷声笑了一阵。

忽然仰起头，眼神认真?。

“对了，你必须知?道一件事。我其实是真?的开心，谢谢你今晚的安排。”

埃德加摸摸他的脸。

“为什么谢我？这件事和我也有关啊。”

葡萄牙人一脸笃定，“和你有关，但你是为了我。”

真?是自信……

埃德加又笑了。

弯腰捧住他的脸，看着眼底慢慢倒映出影子，低声说道：“我的罗尼的确是世界第?一好情人，因为他会回?应每一份爱意。”

那双眼睛立刻漫出了笑意。

小小罗有点得意，又故意问道：“罗尼是这样的吗？”

“是。”

“我就?是这样的没错！所以你要?记得给我更多，我要?更多爱！”

……

男人想用称赞影响年轻的恋人，男孩想要?听?到更多的情话，最?后?谁都没如愿。

不过?好在，两人都是开心的。

第304章 人人都想成为英雄

正好趁着?球员都还没回来, 埃德加偷得半日闲，把躺椅搬到阴凉的?树屋下，惬意地在午后微风中看报纸。

《欧洲金童初票选正式开始》

《斯鲁厄不再懒惰, 比赛立即振作》

“……”

本以为比赛画上?完美句点，俱乐部就能摘掉“懒惰”的帽子?，没想到舆论风向完全相反——

看！斯鲁厄的?训练一恢复正常，比赛的?表现立刻好起?来。

这些记者……

埃德加把报纸一扔, 阖上?双目。

比赛告一段落, 调皮的?葡萄牙人也不在, 明明应该是尽情?放松的?时?刻, 不知?怎么的?, 却总觉得心里不安稳……

难道他已经爱上?工作了？

心里刚升起?这个念头，就被断然否认。

直到被一通电话打?破平静。

“埃德加, 你怎么还不来？”多?米尼西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幽怨, “我这里已经忙疯了, 家长们都等着?见你一面……”

埃德加恍然。

今天是周日，该去青训营转转了！

原来这就是心里不安稳的?原因，他认命地起?身，有点后悔。

天天对?着?镜头演戏，不知?不觉入了戏, 其实他骨子?里终究是个散漫的?人啊……

当初就不该说大话……

他来到青训营，发现其实也就十?几个人。

似笑非笑地看了多?米尼西一眼?，埃德加没有点破，快速地把试训球员筛选一遍, 又打?算带着?营地的?那几个重点人才出来改善伙食。

这次还多?了一个小豆丁基米希, 因为年纪最?小，被几个大孩子?推到最?前面。

尽管几乎被阳光晒得睁不开眼?睛, 仍然努力仰着?头，“教练，我们可以先去参观荣誉室吗？”

“当然可以。”

“还想拍照……”

“也可以。”

“可是没有相机……”

“俱乐部提供相机，冲洗好后送到你们手里！”

“耶！”

荣誉室里。

一口气多?了三个大奖杯，看起?来总算没那么冷清。

埃德加亲自充当摄影师，其他小球员都在排队拍照，唯独罗伊斯聚精会神地看着?一张海报。

上?面是穿着?新球衣的?罗西基，底下罗列着?职业生涯取得的?荣誉。

2001年度捷克足球先生，2002年度捷克金球奖，2002年度捷克足球先生……

看着?看着?，他皱起?眉。

看了看忙着?拍照的?埃德加，想了想，排到了队伍的?末尾。

因为是最?后一个，等他一拍完，格列兹曼迫不及待地催促起?来。

“教练，我们可以去吃饭了吗？”

像克罗斯还能?放假回家换换口味，他天天吃基地提供的?营养餐，早就馋得不行了！

罗伊斯却拉住埃德加，指着?那张海报，笑得有些腼腆。

“教练，有张海报好像没更新。”

“少了什么？”

“欧洲冠军杯最?有价值球员。”

埃德加一听就知?道说的?是谁。

半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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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的?欧足联两大杯赛颁奖，正是罗西基摘走?了分量最?重的?这个奖项。

他又看了一眼?其他人的?海报，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低下头，笑着?打?趣。

“如果你愿意看看其他海报，就会发现所有人的?海报都不是最?新的?……”

“他只关心罗西基！”克罗斯在后面大声说道，“我喜欢罗纳尔多?！”

“哦？”埃德加来了兴趣，“你们还喜欢谁？”

德布劳内刚张开口，可队友们推推搡搡说着?“都喜欢”，于是又闭上?了嘴巴。

这时?，克罗斯却又补充了一句。

“都喜欢，但是最?喜欢罗纳尔多?！”

看着?埃德加哈哈大笑，比利时?人终于鼓起?勇气。

“教练，我喜欢舍甫琴科。”

“为什么？”

“因为他进球多?！”

埃德加朝他竖起?大拇指。

“不错，我最?喜欢诚实的?孩子?！”

这下，所有孩子?都争先恐后地喊起?来，“我们都爱罗纳尔多?！”

“为什么？”埃德加大奇。

难道不是应该都选舍甫琴科吗？

乌克兰人在德甲简直可以说无人能?敌！

“因为我们都想成为罗纳尔多?！”

看着?一双双闪闪发亮的?眼?睛，埃德加忽然又不后悔了，心情?愉快地带着?一群大孩子?出去吃饭。

这一点也不容易。

早就馋嘴的?发育期少年，席间不仅很吵闹，而且就像在战斗。

犹如蝗虫过境，餐桌很快只剩杯盘狼藉。

埃德加见怪不怪，又把他们送回足球学校。

克罗斯留在最?后，磨磨蹭蹭。

“教练，我喜欢罗纳尔多?……”

埃德加一愣。

“我已经知?道了。”

见他不说话了，似乎在期待什么，埃德加试探道：“要不，我转告给他，送你一张签名照？”

“好吧。”

克罗斯回答得很勉强，老气横秋地叹了一口气。

埃德加瞬间觉得自己很愚钝，居然连个孩子?的?心思都猜不透。

“签名球衣？足球？”

“教练，我不想要签名。我，我今年14岁了。”

直勾勾的?眼?睛会说话，让埃德加福至心灵，下一刻不由感到好笑。

“你想和他一起?踢球？”

克罗斯挠挠头，“我知?道现在当然不行。你说……我16岁的?时?候，会像马塞洛一样拿到合同吗？”

“你？”埃德加托着?下巴，故作高深地上?下打?量他。

“你肯定能?拿到职业合同。但不一定是斯鲁厄的?，因为我的?要求是很高的?。”

克罗斯咧嘴一笑，“教练，你的?激将法?太老套啦！”

“哈哈哈！”

……

从青训营回来，已经是夕阳西下。

埃德加安静下来，可心里还是觉得不对?劲，似乎有什么事?情?被忽略了。

他把自己的?工作安排想了一遍，再想不出有什么纰漏。

该不会是犯了相思病吧……

他自嘲一笑。

接下来的?时?间，他守在电视机前，专心看了一场葡萄牙与拉脱维亚的?比赛。

小小罗在远方大出风头，参与了所有进球，两分钟内制造一传一射。

随着?科斯塔等人退出国家队，葡萄牙的?黄金一代已经逐渐落幕，他成了冉冉升起?的?二代之星，被葡萄牙的?人民寄予希望，也从不缺席斯科拉里的?名单。

埃德加对?阿德都可以软硬兼施地作警告，唯独拿自己的?男朋友没办法?。

甚至不能?向斯科拉里表示抗议或暗示，否则小小罗就要不高兴。

稍晚的?时?候，电话像往常响起?——

“你看了今天的?比赛吗？”

“当然。我看到你的?表演了，非常棒。”

小小罗兴奋地说着?比赛，电流带来的?声音生气勃勃，充满自豪。

埃德加捧场地附和着?，想象着?他眉飞色舞的?表情?，心里就像飘了根羽毛，痒痒的?。

想到自己的?“相思病”，他脱口而出，“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那个……埃迪，3天后，爱沙尼亚就要来葡萄牙了……”

声音吞吞吐吐，让他立刻警觉。

“怎么？你又要上?场！不是说好只打?一场吗？”

“这个……”

“先去了国家队再说，这是你一早就计划好的?，对?不对?？”

电话那头的?小小罗沉默了一会，忽然干笑着?扯开话题，“嘿嘿，埃迪，你想我吗？”

克里斯怎么可能?踢一场就乖乖回来！

埃德加豁然开朗，总算知?道，困扰自己一天的?是什么了。

原来是忽略了这件事?，根本就不是什么“相思病”。

带着?无可奈何，他叹了一口气。

“那你赶不上?小组赛了。”

“对?不起?……”

“下次不可以这样，一定要提前和我说。”

小小罗连连保证，“一定一定！”

过了一会，又小声问道：“那，你有没有生气？说真话。”

“我不生气，你可以专心比赛，别受伤。”

温柔的?回应，反倒让小小罗越发愧疚了。

“埃迪，你相信我，如果可以，我不想错过任何一场俱乐部比赛。”

埃德加已经接受现实了……

幸好他骨子?里是散漫的?，不管在电视上?说多?少遍“我爱卡尔斯鲁厄”，果然还是让自己舒心最?重要。

“这关舒心什么事?？”

“你心里不舒服，我还能?舒服吗？”

“什么！”

小小罗刚要爆发，马上?又气短地降下音量。

不知?是为这次的?先斩后奏而心虚，还是想起?了过往的?事?迹，小声讷讷道：“你怎么这么说我，我哪有对?你这么坏。”

“既然铁了心要比赛，那就继续加油，也算为俱乐部争光，这样我才不吃亏。”

“万一我没做到怎么办？”

“那就看看天。”

“祈祷好运吗？”

“你不是说过，看见云就觉得自己无所不能?吗？”

“哈哈哈你真笨！是要那种很有气势的?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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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晴天里的?白云！”

“呵。”

得意忘形的?小小罗笑声一顿，“不过，不过我还是会看看云的?。”

埃德加不吭声。

他急了，“问我为什么呀！”

“为什么？”

小小罗献宝似地说道：“因为，看见云我就能?想起?你，那样心里就有无限的?勇气了。”

自认不吃糖衣炮弹的?男人，握着?手机无声地笑了。

“为什么看见云就想起?我呢？”

“因为风吹到哪就飘到哪啊！”

他终于忍不住笑出声。

“好吧，你得到我的?原谅了。”

有个小孩在心里藏了一个英雄梦。

没有梦的?大人也只好配合了。

……

一夜过去。

埃德加又要开始上?班了，主要工作就是研究下周的?欧冠小组赛对?手。

或许是上?个赛季被“冷”怕了，今年的?预选赛阶段，五大联赛俱乐部无一翻车，实现自1998年以来的?首次集体晋级。

但这次的?欧冠，欧足联又对?分档规则做了修改，结果出现拉科鲁尼亚和瓦伦西亚跻身第一档，意甲三雄全部变成第二档的?情?况。

小组赛的?抽签结果也有人欢喜有人愁，卡尔斯鲁厄作为卫冕冠军，碰不上?同为第一档的?种子?选手，埃德加是不怎么担心的?。虽然被分到最?像第一档的?二挡选手：尤文图斯，但其余两个对?手都比较好对?付，分别是圣日耳曼和莫斯科中央陆军。

第305章 突如其来的奔赴

今天的研究对象就是莫斯科中央陆军。

教练组凑在一起观看比赛录像, 不时暂停讨论，结束病假的?实习教练本.迪伦也在其中。

埃德加表面看不出异常，实?则在有意地观察。

上午的?工作结束后, 他用欢迎新人的?借口，把人单独喊进办公室。

琳达送来红茶点心，就雷打?不动地按时下班去吃饭，只剩下老?板心安理得地留着迪伦。

“真可惜啊, 其实?我很?喜欢和皇马交手, 或者遇上巴塞罗那也行。”

迪伦看起来有点受宠若惊, 声调高亢, 笑得也很?刻意。

“西甲球队的?确很?有挑战性……不过！斯鲁厄有自己的?优势, 不用畏惧任何一支球队。”

“嘿！放轻松，这?只是聊天?, 不是接受采访。”埃德加拍拍他的?肩, “我听说你是英国人, 我对英国人的?印象很?好，迈克尔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我知道你们?有点小摩擦，不过这?没什么?，球队里经常发生这?样的?事，我相信你们?以后可以相处得很?好。”

“是的?,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男人之间动个手算不了什么?！”

埃德加不置可否地起身?，伸手拿起茶壶。

“我记得英国有个球员出柜了，如果我们?更衣室里也出现一个GAY……”

“哦！不行, 那我想他必须马上离开哈哈！”

埃德加依旧优雅地倒着茶, 发出一声轻笑。

“为什么?？”

“有人支持，就有人反对, 这?代表着更衣室分裂，我是个老?派的?人，我可接受不了这?些。人生路上会面临许多障碍，这?就是那些人需要跨越的?第一道。”

埃德加笑而不语，直到斟满茶杯，慢慢推到他面前的?桌面。

“只要努力，就能?克服一切障碍，是这?样吗？”

接着把一只手搭在他的?椅背上，弯下腰，凝视着对方的?眼睛。

“不幸的?是，许多人分不清楚什么?才是障碍。”

没想到他会突然靠近，迪伦紧紧靠着椅背，吞了口口水，脸色渐渐涨红。

“什么?意思？”

埃德加看在眼里，忽然意味深长?地对他笑了笑，“恐怕你——”

“老?板！”

两?人齐刷刷扭头。

克里斯全副武装，棒球帽和大?墨镜一个不少，皱着眉头站在门口。

埃德加愕然地直起腰。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有一天?假。”

“……”

埃德加张了张嘴。

他当然知道比赛第二?天?会放假，但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克里斯会回来……

克里斯双手抱胸，看了一眼迪伦，又很?快移开目光。

“俱乐部给我安排了采访，我要和你商量。”

现在，四只眼睛看着埃德加。

他垂下眼帘，淡淡说了句，“在外面等我。”

说完也不管克里斯的?反应，坐回办公桌前。

听到门被轻轻扣上的?声音，迪伦疑惑地回过头，被这?一连串的?意外搞糊涂了。

埃德加则捏了捏眉心，失去了耐心。

“对不起，我好像有点赶时间。那就直说了——我想你并不适合这?份工作。”

上一刻还言笑晏晏的?老?板，忽然平静地丢下一颗炸弹，

迪伦目瞪口呆。

“什，什么?？！”

“卡尔斯鲁厄是一个充满人情味的?俱乐部，我想你并不适合我们?的?理念，我的?意思的?是……”埃德加双手交叠，依然笑得和蔼亲切，“人生的?道路上充满许多障碍，我希望你能?早日克服歧视的?障碍。”

“但你不能?随意开除我——”

“对不起，我能?。”他忽然笑出声，笑容很?是玩味，“事实?上，如果我随意开除一个同性恋，这?可能?会惹来麻烦。但你猜怎么?着？如果换成开除一个歧视同性恋的?直男，事情反而变得简单。”

渐渐地，埃德加收起笑，冷淡地看着他，“现在，你可以回去收拾东西了，离开我的?俱乐部。”

迪伦气冲冲地站起来，丢下一句外强中干的?狠话，“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说罢摔门而去。

几乎是同时，埃德加立即站了起来，迅速捞起外套，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心里暗暗叫苦，不知道克里斯会生气多久……

一打?开门，他愣住了。

门外的?会客沙发，克里斯的?双手托着下巴，正无聊地鼓着腮帮子吹气。

见他匆匆出现，立刻笑得一脸促狭。

“怎么?，你有急事吗？”

埃德加笑着往门上一靠，朝自己的?办公室抬抬下巴，“给我进来。”

“你还要回去？现在已经是午餐时间了！”

“你不进来，我怎么?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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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里斯慢慢睁大?双眼。

见埃德加笑吟吟地，又敲了敲门板。

这?才装作满不在乎地站起身?，双手插兜，慢吞吞走过来，只是错身?的?时候还一直盯着他。

“你被人冒名顶替了？”

埃德加不说话，将?门反锁。

转身?后，看到克里斯的?表情变得更加惊异，他笑着张开双手，直接将?人抱起来。

边往前走，边胡乱亲着。

看得出来，克里斯对他的?热情很?受用，配合地低下头。

埃德加把人放到桌上，缠绵地吻了好一会儿。

到分开时，克里斯的?脸早就憋得通红，轻轻推了下他，低声嘟囔，“这?下我开始担心了，你刚刚是不是真做了什么?坏事？”

埃德加用手指蹭了蹭他的?嘴角，“我只是看到你高兴……”

“我就知道这?会让你高兴！”克里斯紧紧抱住他，连同双脚也一起缠上来。

埃德加心里有一瞬间的?迷惑，不过还是更关注另一件事。

“我还以为你刚刚会生气。”

“一开始是有点，不过我知道你是因为那个家伙，就原谅你啦。”

“那个家伙……你不喜欢他吗？”

克里斯紧了紧抱着埃德加的?双手。

接着把脸埋进他的?颈窝，似乎还深深吸了一口气，回答的?声音含糊不清。

“说不上喜不喜欢。反正，他说话有点烦人。”

埃德加也抱紧了他，压抑地叹了一口气。

“怎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怀里的?脑袋抬了起来，一脸茫然。

眼下隐隐有些青黑，

埃德加心疼地摸了摸，又蹭了蹭他的?鼻尖，低声说道：“算了，不说这?些扫兴的?事。你为什么?会突然回来？”

“我突然感觉到你在想我，舍不得你难受呗！”

葡萄牙人转动着眼珠，就是不肯与他对视，一看就没有说实?话。

就算如此，埃德加也不舍得逼问?。

里斯本与卡尔斯鲁厄相隔遥远，而且没有直达航班，相处时间只剩几个小时。

两?人一坐一站，耳鬓厮磨，低声说着话，腻歪了好一会。

突然，“咕噜……”

清晰响亮的?肚子咕噜声。

克里斯的?身?体一僵，眼巴巴地看着他，“饿了。”

埃德加这?才放开他，“走！带你去填饱肚子！”

斯鲁厄大?酒店。

乘坐专属电梯，就能?直达顶楼餐厅。

电梯平稳上升，楼层的?灯逐个被点亮，电梯门照出两?个并肩而立的?人影。

克里斯紧紧盯着那个倒影。

忽然紧紧靠过来，低声问?道：“埃迪，只有我们?两?个人吗？”

“是。”

“没有队友？”

埃德加诧异地低下头，“当然没有。”

“所以……”克里斯也抬起头，眼睛里含着笑意，“这?是约会，我们?出来约会！”

埃德加有些怔忡。

他的?克里斯居然为了这?么?一件小事高兴……

敏感地察觉到他的?低落，克里斯有些不解，可是恰逢电梯门打?开，又连忙看向外面……

空无一人的?餐厅。

灯光柔和昏暗，两?人的?座位相对，中间还隔着一束红玫瑰。

明明面前是香气扑鼻的?食物，克里斯却总觉得能?闻到热烈的?花香，忽然有些羞涩，几乎不敢看对面的?人。

一边骂自己，一边埋头吃东西。

就这?样，直到肚子填了五分饱，他终于觉得自然许多。

这?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埃迪居然也一直安静。

所以他们?就这?样安静地吃完了饭？

他连忙抬起头，“埃迪，你为什么?不说话？好亏啊！”

埃德加不知在何时早就停止了进餐，静静看着他出神。

这?时脑子有些转不过来。

“亏？”

“对啊，我下午就要坐飞机离开了……”看到他清爽的?样子，克里斯想到了什么?，连忙先擦擦嘴，“快和我说些什么?。”

埃德加犹豫了一下，把手伸过来，握住他放在桌面的?右手。

“克里斯，如果你有什么?想和我一起做的?，直接告诉我，好吗？”

“比如什么?？”克里斯有些迷惑。

“什么?都行。”埃德加犹豫了一下，“我不是一个好情人，但我会努力，好吗？”

克里斯的?脸有些呆愣，忽然挂上大?大?的?笑容，“我知道啊，你已经说过了！”

他反手握住埃德加，上半身?趴了过来，“而且你也已经做得很?好了……虽然比我要差一点，不过这?是没办法的?事，比不过我很?正常。”

埃德加笑笑，大?拇指摩挲着他的?手背。

“你，是不是想约会？”

“原来是因为这?个……”

克里斯歪着头思考。

想明白后舒了一口气，忽然又露出一个坏笑。

“我只是随口说一句，要是天?天?和你出来吃烛光晚餐，肯定会疯的?。你有空带我出来约会，还不如多做一点情人会做的?事！”

满腹柔情和愧疚瞬间离埃德加而去。

他松开了手，重新拿起刀叉，“楼下就是套房。”

“那你吃快点！”

“你……”

“我怎么?了？”葡萄牙人理直气壮，“我喜欢你，想和你亲近有错吗？”

“你没错，是我错。”

……

后来，两?人真到了床上……

其实?也没做什么?，只是抱在一起说话。

听着埃德加低声的?话语，躺在熟悉的?怀里，闻着熟悉的?味道，本就没休息好的?克里斯，根本没说上几句话，很?快睡了过去。

再被低声唤醒时，已快下午四点。

“你怎么?不早点叫我！”他抓狂地揪着头发。

“太晚了吗？可是航班……”

“太晚了！”

他气势汹汹地扑过来，“我都没时间和你说话！我来找你，不是为了睡觉的?！”

埃德加笑着接住，“完了，这?下真成罗密欧和朱丽叶了……”

半个小时后。

只来得及补个眠的?克里斯，又穿戴上全副武装，匆匆离开了这?座边境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