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Chapter 2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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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Chapter 20()

“腻了吗?宁渡。”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蓝辞很平静,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心好像莫名的在抽疼。

可宁渡避开了这个问题。

“我为威胁你感到抱歉。视频我会删除,合约我也会扔进粉碎机,作为补偿,你可以提出一个条件,我会满足你。”

介入的强势,抽离的干脆。蓝辞不知是该庆幸宁渡厌倦的早,还他一开始就想要的自由,还是该去想,为什么自己此刻的情绪会有波动。

风从他和宁渡中间吹过,吹起宁渡和他的侧发,呼呼刮过耳边。

蓝辞听见自己说:“不用了,我不需要。”

他需要的从来都不是补偿。

“好。”宁渡说,“早点回去。”

“晚安。”

宁渡说了晚安,却没有转身。他在等自己,蓝辞知道。大概是开始的不够愉快,所以结束宁渡留够了体面。

道歉、补偿、风度。

蓝辞想,宁渡投入有多温柔,抽离就有多冷酷。

蓝辞眼角被风吹的泛薄红,望向宁渡时,那双多情的眼睛,此刻被风吹着带了层不明显的水,晕染在他棕色的瞳孔,融化了自恃的清冷,多了离别的柔情。

“晚安。”蓝辞唇片半张,轻轻吐露。

转过身。

湖风从远山吹来,吹散了一个月所有的贴近和虚与委蛇的谎言。

大概是蓝辞的转身毫无留恋,宁渡心里最后的那点愧疚也随风而逝。

收购进程顺利推进,宁渡再也没去过学校,蓝辞也没有再见过他。

过了十月,一夜入寒,没关上窗的卧室溜进了冷风,家里的老人开始感冒发烧,蓝辞医院、学校、工作的地方三边跑,徐萧找来的时候,看见他脸上的倦色,明显愣了。

“怎么憔悴成这样了?”徐萧一身白色的香奈儿,敲门从更衣室外进来。

“家里人住院了。”蓝辞声音沙哑,酒吧的烟酒味太重,呼吸进嗓子,熏的人头发昏。加上又是跳舞,耗费体力,一场下来的两个小时,蓝辞不知道怎么度过的。

蓝辞的家庭状况徐萧了解一二,毕竟是在她这里工作的,多多少少知道大家是什么情况。蓝辞还在读书,家里还有还要照顾,一天只有二十四小时,除去睡觉,剩下那点时间还要掰成三瓣,再分给赚钱。

钢铁不坏之身也遭不住这样扛。

“最近休息吧,别来了。”徐萧道。

“萧姐---”

“后天□□地下的赌场有晚宴,你去当荷官。”

□□的赌场,徐萧有投资,也管着一小片。那里一晚,顶蓝辞在昼夜工作一个月,也省了蓝辞天天跑来这里。

徐萧抛来的临时工作把蓝辞砸了一个懵,大脑又晕乎乎的,花了好一会儿消化徐萧话里的意思。

“...谢谢萧姐。”蓝辞张了张嘴。

“发牌还记得吗?”徐萧问,“不记得就临时抱佛脚,温习温习功课。”

蓝辞看着徐萧,想起过去:“...记得。”

“行,周六晚上七点,老地方。”

徐萧说完就关上了门,蓝辞呼出一口气,触了触自己的头。

还没到烧晕的地步,却已经思考慢半拍了。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徐萧的投资也分散,声色场合都有涉及。平常点昼夜跳舞,ktv陪酒,往上,胡玉楼工作,再往上,就是赌场荷官。

一个梯次比一个梯次赚的多。大一刚来昼夜,徐萧就问过他,有没有兴趣去赌场当荷官,但那时候课程多,蓝辞拒绝了。但后来还是去了,毕竟徐萧给的太多了,偶尔急需用钱,或者实在太累,做不了太多兼职的时候,就会去一两次。

晚上回到家,蓝辞吃过感冒药,拿出一套新牌。拆开包装。

他已经很久没有去过赌场了,上次去还是姥姥紧急住院。他发牌并不算熟练,胜在学习能力快,即使很久不做荷官,提前练习一晚,第二天还能靠上半边专业的边。

手里的牌快速清洗,然后弹洗、叠牌、弹洗。

最后发牌。

一套流程下来,蓝辞目光清冷,不断重复。

最近天气极具变化,姥姥生病,他精神一直紧绷,晚上也休息不好,导致他感冒一直反复发作,今晚有些低烧。凌晨两点,感冒药终于发作,他才睡了一个算得上深睡的觉。

闹钟响的时候,蓝辞头脑昏沉,浑身无力,甚至有些分不清时间,强打着精神从床上起来,蓝辞第一时间想的是这个蒙汗药,他再也不喝了。

收拾完毕,蓝辞从家去医院。姥姥已经住院一周了,病情反复,朝着肺炎发展,蓝辞不担心是假,每次看见姥姥插上吸氧管,蓝辞都觉得自己要疯。

到医院刚好九点。陪姥姥吃个饭,蓝辞关上门,找到医生,去问病情。

“你姥姥的情况现在还需要住院,毕竟看起来很可能往肺炎发展,先把昨天的住院费补交上吧。”医生打出缴费单,轻薄的一张纸,其中的重量,恐怕只有蓝辞自己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