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死后怨气极重。为着并非意外而亡,而是有人将其杀害后,丢进屋内焚烧尸体。”
她之乎者也编排了几句,自称能通灵,将自己的判断说了出来。
徐县令一愣,显然面上开始有些惊疑不定。
“什么和尚道士,一派胡言罢了。”
倒是徐县令的下属忍不住呵斥一声,随后对徐县令道:“长官,像这等妖女,理应......”
“你先退下。”
徐县令抬手,打断了下属的话后,对沈书瑶的态度倒是好了起来。
“仙姑既是能通灵,何不问问,是谁杀死了他?”
你大爷的!这县令还真够狡猾。
沈书瑶大脑转的飞快,随后又编排了两句。
大意就是那凶手是从后袭击的,死者亡魂也并不清楚。
“县令若是不介意,就先将它交给我。”
沈书瑶想起,诉讼法里尸体是按物证处理,一时也有几分唏嘘。
“本官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仙姑能确定,你落脚的客栈,旁人不会介意吗?”
徐县令反问。
“不用送到客栈,该拉哪拉哪。”
若不是穿书,沈书瑶估计自己这辈子,都没机会在乱葬岗验尸。
官兵们将这具烧焦的尸体运到乱葬岗后,用惊疑又佩服的目光看了她一眼。
随后像是生怕突然冒出个鬼魂般,一溜烟地离开了。
周遭陷入阴森的沉寂。
沈书瑶看了眼天色,决定在落日前回去。
“尸体体表的烧损缺乏生活反应,见不到红斑和水庖......”
她沉下心,依着步骤检查后,肯定了自己的初步判断。
这就是一起死后焚尸的谋杀案。
至于死者的死因,应当是被重物击中后脑而亡。
沈书瑶直起身,正准备回客栈,远远就看见一个男子,鬼鬼祟祟抱着什么跑到了对面土坡。
抛尸的?
她警惕心起,快步走了过去。
“谁!?”
看得出,这男子精神也处于高度紧张状态。
四下张望瞬间,一见到沈书瑶,几乎是吼了出来。
“做了什么亏心事,这么紧张。”
沈书瑶一面后退两步,一面摸到了一直戴在发间的,江行简给她的那支淬了毒的簪子。
“好姐姐!”
出乎她意料的是,男子居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态度也变得十分卑微。
“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求求你,别说出去!”
说什么?
沈书瑶原本一头雾水,在看见男子抱着的老人后一下明白过来。
只见那棉被里的老人,两腿都已经蜷缩,一看就是瘫痪在床多年,行动不便。
只是老人的求生欲很强,干裂的唇一直在低喃着“水”。
“我家实在没粮食了!多我娘一人,实在负担不下了!”
男子说的痛哭涕零,连连哀求。
要是换作以往,看书时看见这样的行为,沈书瑶指不定还要唾骂斥责几句。
可是现下她更多的是觉得心酸,心底不是滋味。
“你先别急。”
她近前一步,随后宽慰道:“先将你娘亲带回去,我想办法分你们一些粮食。”
他们此番来“和亲”,带的兵马粮草充裕,解一些人家燃眉之急还是可以的。
男子这才缓了情绪,抱着老人同她一起往回走。
“快去禀知徐大人!”
就在他们走到半路时,沈书瑶脚步一顿,听见有官兵喊道:“有人上吊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