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沈书瑶被她一系列反应逗笑,连着穿书后一直积压的坏心情都散了不少。
“你平常关了铺子,就睡在这吗?”
随女掌柜走到店铺里间,沈书瑶看着那张单人床,问。
“是啊。”
女掌柜回答时,面上蓦地浮现一丝落寞。
“家里就剩我一人了。在哪里住,都一样。”
对上沈书瑶想问又犹豫的目光,女掌柜无奈地笑了笑。
“我幼年时,家里进了盗贼。父母为保护我和两个弟弟,惨死盗贼刀下。”
“后来,两名弟弟去参了军。两个月前边界来报,说他们......在北梁与西州第一次发生冲突时,就都战亡了。”
事已至此,她也不能整天以泪洗面。
因此选择了大咧咧的方式,能用笑感染其她女子。
也能麻木她自己。
“北梁与西州,究竟是缘何发生冲突?”
沈书瑶听得不是滋味,问。
“西州野心太大,屡屡在边界挑衅,侵扰我北梁百姓。目的,无外乎是希望北梁主动出战,他们好直接进攻。”
女掌柜想起上年弟弟寄回来的信,道。
显然这个回答,是出乎沈书瑶意料的。
她本以为,是沈致鸿这个昏庸帝王,做了什么不得当的事,招致两国交战。
就算她是穿书来的,对北梁这一朝没什么归属感和感情。
还是会觉得气人!
当晚,沈书瑶依旧留在了宫内歇息。
比起回长公主府,又要面对一群生人和新环境,她宁愿在寝殿翻翻旧籍,同宫女唠嗑唠嗑。
盈盈烛光在案台跃动,一抹月色透过窗,映在了旧籍上。
沈书瑶迷迷糊糊间,做了一个久违的梦。
爸!妈!
时间线像是一下被拉回到二十年前那个寂静的雨夜。
父母听见客厅的响动,从卧室出去查看。
从此再也没有回来。
年幼的女孩独自爬进了衣柜里,将唇咬出了血,都不敢出声。
那种濒临窒息的恐惧感,埋在心里,一藏就是这么多年。
“公主,公主您梦魇了。”
直到宫女的声音反复在耳畔响起,沈书瑶一怔,这才慢慢醒来。
“您近来太疲惫了,先将这安神汤喝了吧。”
宫女好心端来一盏安神汤,沈书瑶接过,笑的有些苦。
是梦,也不仅仅是梦。
她和那女掌柜有相似的经历。
尽管后来,入户抢劫又将她父母残忍杀害的几名罪犯都被判处死刑,可她再也没有至亲了。
高考后填写专业,她几乎是毫不犹豫选择了刑侦相关。
惩恶扬善,听起来有些空,却她一直的目标。
可是现在呢?
沈书瑶突然有点迷茫。
目标只剩下活着了么?
“我胸口有些闷得慌,想出去走走。”
她起身,示意宫女不必跟上。
已近三月,晚间的风没了那么重的凉意。
沈书瑶不知不觉间走到了水畔。
人在放空时,就会想一些无厘头的事。
她看着水面,正琢磨会不会出现一些宫斗剧里,有人猛地从她身后推一把的危机情节。
就听见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谁?”
沈书瑶猛地警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