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理无所谓的一个举动,在她眼里,却是无法忍受,尤其是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当着曾经的几十个学生的面,被如此侮辱,老师的颜面何存?
没有人知道,当宁婉秋被几个流子粗鄙的拖出教室时,她是怎样的心里感受。
愤怒?羞愧?气恼?绝望?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结果:
结果就是,被拖出教室后的宁婉秋突然就癫狂了一般,三楼走廊里,厉喊尖叫声中,她的四肢充满了无穷的力量,她疯了一样推开杨鹏,推开昆三,然后在六名流子以及无数听见动静冲到走廊上观看的老师学生的目光下,翻过1。1米的水泥护栏,如以死全节的烈妇一样,从三楼跳了下去!
教学楼楼下的地板是水泥的,据说,宁婉秋坠楼时,是脑袋先坠地的。。。
十几分钟后,救护车就来了。
然而,当宁婉秋被抬上救护担架时,已经是一具没有呼吸的尸体。。。
至此,这个事儿已经彻底脱离了原来的性质,惨剧铸成。
……
我接到超哥电话的时间,是在宁婉秋坠楼死亡的当天晚上。
当我接到超哥电话时,他说话时的那种语气,吓了我一跳。
那是一种我从没听见过的沙哑嗓音,像是喉咙里堵着着一块粘稠的万年老痰,沙哑而缓慢的话语中,透着一种令人心惊胆颤的决绝:
“老四,帮我个忙,帮我约下刘彦明和高乐。”
我问:“超哥,怎么了?”
“这两人做事不讲规矩,我要为我死去的婆娘讨个说法。”电话里,超哥嗓门沙哑的说着,边说,顿了顿,超哥跟我说起了事情经过。
从超哥那沙哑而平静的叙述中,我听见了一种决然和厌世的死志,我从未从超哥身上感受过这种情绪。
在我印象里,超哥一向是大大咧咧的,做人做事很有大哥的范儿,性格也挺风趣开朗,哪怕是当年峰哥死,我也没从超哥身上感受过如此强烈的悲观绝望情绪。
那仿佛是一种交代遗言的叙述。
从这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决绝中,我感受到了他对宁婉秋的情谊,我也非常能理解超哥此刻悲观绝望的心理状态。
打流那么多年,超哥身上也有血案,当年昭陵县雪岩镇的那个夜晚,追杀独狼枪杀矮爷与狼头时,超哥也是参与者之一。
可是,江湖在变,而今的江湖已非十年前了,而今的他,拿什么跟高乐与刘彦明拼?
如果,从高乐与刘彦明那里没有得到想要的答复,超哥莫非真要走极端?
我不怀疑超哥有豁出去的魄力,然而,时过境迁,曾经独行侠一般浪荡快活的超哥已经回不来了,而今的他有家庭,宁婉秋虽然走了,可他还有一儿一女两个孩子,他若再出事,孩子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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