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执中，李卫红一矛刀下去，戳到老罗后脑脖处，那一下戳得很深，老罗当场血流如注。

那一矛刀，伤到了老罗部分神经，老罗送到医院住院近两个月，出院后，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变得有点痴痴傻傻的。

经常目光呆滞地看着一个地方，长时间一动不动，而且，记忆力大幅减退，经常记不住事情。

老罗家里送他去南师大读了不到一年书，就被劝退了——天之骄子的老罗从巅峰坠落下来，变成了一个智障。

伤好后的老罗甚至连三位数的加减法都要算好一会儿，就这种水平，还能念书么？

就这样，老罗退学了。

而且，因为智力出现很大问题，到了找工作的年纪，人家一看是个傻子，都没人要。

而一个智障孩子，只是家庭的负资产。

父母，也未必会为自己的孩子无休止的投入，当看不到尊严和物质的任一产出的时候，有些父母就放弃了，至少老罗的父母是这样。

就这样，曾经全家的骄傲，变成了全家唾弃的对象。

又过了几年，大约八十年代初期，二十岁出头的老罗，就开始在社会上流浪，而老罗乞讨流浪的起点，就是长湖乡。

他找不到工作，没收入，也没得朋友，没吃的，就只能翻垃圾桶，捡残羹剩饭。

从八十年代初流浪乞讨，编辑雁州以及周边的数个城市，老罗受过多少白眼，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被人打过，我也不知道，但我听大屌说，老罗虽然乞讨，但是从来不偷，尤其是对鸡蛋过敏，哪怕是吃剩饭，剩饭中有丁点鸡蛋黄，他都必然十分坚决的抛弃，哪怕当时饿了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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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猜，老罗未必就真的智障，而大屌跟老罗之间是有某种联系方式的，因为，传言大屌被公安抓的那时候，大屌正跟老罗在一起。

准确的说，大屌住在老罗的家。

老罗所谓的家，是靠近菜市场的一个废弃的、脏乱无比的由几块木板搭建的一个天台的木棚子里，那个木棚子位于菜市场最里侧的两排建筑的夹缝之间，无论是从隔壁楼道上楼，还是直接上楼，哪怕是到了天台，不走过去看，都发现不了。

那个地方极其隐秘，而且，周围到处都是用过的卫生纸、果皮、废弃的衣服什么的，周围苍蝇蚊子满天飞，毫不夸张的说，狗都不去那地方，因为要被熏死。

大屌事后说，他不嫌脏，住在老罗家里他也能安然入眠，但老罗那里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没有电——出事那天早上，大屌手机就没电了。

而在公安围捕的公安到达菜市场的那天，老罗拿着大屌给的二十多块钱，下楼买烟买水。。。

或许，就是在那时候，乞丐老罗注意到了公安！

没有人会在乎一个乞丐，没有人会注意乞丐，更没有人会愿意去乞丐家看一看、瞧一瞧！

当十多个公安准备对大屌实施抓捕的时候，乞丐老罗悄悄的回到自己家，把消息透露给了大屌，并凭借对地形的熟悉，事后冒着很大风险转移了大屌。

而在半年多以前，江东市已经发布了有关大屌的悬赏通告，悬赏金额：三万整！

我想，老罗再怎么智障，他毕竟是曾经的天才，他不至于连三万块钱的购买力都不清楚！

可在三万块钱悬赏，和曾经赐予他一顿早餐的恩人之间，老罗选择了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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