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舒窈刚要升起的那点羞恼的怒气就被因身体贴近后, 而难以自持的男人再次吻住了双唇。
躺下相拥的姿势令他习惯性地便不安分了手掌,流连之处皆是这些日子在脑海中魂牵梦萦的触感。
“好窈窈,你知道我受不了的, 疼疼我,好吗?”
他就像个满嘴甜言蜜语的无赖,每每碰上这事都是先连哄带骗地一阵好言相说。
他的话语倒是卑微又可怜, 像是一个不得宠爱的小孩一般,可身体的动作又强硬急促地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猛兽,令人逃脱不了, 更迅速被掌控牵制了所有的动作。
“你怎么满脑子总是这些乱七八糟的, 就不能克制一下吗!”方舒窈压低的气声在身子微颤时又娇又软, 压根就提不起半点气势来。
她倒也不是气男人这般弄她,只是刚过她当真满心满眼粉色的泡泡, 这一下全给击破没了影。
加重的喘息声给了她回答, 显然他克制不了分毫。
已是阔别多日,要不是此刻当真不太适宜真枪实弹地搞, 卫司渊早就提枪上阵了。
方舒窈气急, 在男人又一次吻上来时,毫无征兆地用贝齿咬了一下他的唇。
力道不大, 却也在唇上留下一排清晰整齐的牙齿印,像极了家里的小猫炸毛反咬了似的。
“嘶。”卫司渊吃痛轻呼了一声,故作被激怒了一般去掐她的下巴。
方舒窈却难得硬气地朝他扬了扬眉,娇俏的眼尾带着幸灾乐祸的笑, 却不知她越是这副明艳生动的模样,便越是勾人。
可下一瞬, 方舒窈的笑意骤然变为了慌乱的惊愣,而后便有在夜色中看不见的红热一路从她脸上蔓延到脖颈, 再蔓延至下,直至冲向手心的触感,烫得像是要将她灼伤了一般。
“你!”
卫司渊微俯下身,被咬过的唇落到了她耳边,满足地叹喟出声,声音却更哑了:“补偿我,窈窈,你把我咬疼了。”
心慌情急之下,竟把吓到的她逼得一下爆出了从未说过的粗话:“你放屁!我才没使劲。”
卫司渊却是死死按着她想逃脱的手腕,听她骂人,还在她耳边低笑出了声:“再骂大声些,让别人都听到你苛待夫君,把人都憋坏了。”
他当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叫方舒窈当真气恼得不行,又对他无可奈何。
这男人难得正经的时候,可靠得像一高耸稳固的大山,令人安心,令人不由自主依靠他信赖他更崇拜他。
可大多数时候,他又像个地痞流氓一样无赖之际,她连骂他,都不知用什么话才能叫他收起那一脸痞像。
方舒窈咬了咬牙,最终也只自认为愤然,却化作了男人眼里柔媚似的娇嗔:“我看你七老八十的时候,还像不像这混蛋样。”
带动着她令他难忍喘息,卫司渊忍不住去吻她的唇,唇角上扬的弧度却一直没能收敛下去,在她唇角还低声笑道:“你放心,等我到七老八十的时候,也一样馋你。”
“谁、谁要你馋我了!”
她当真可爱得让他随时随地都想把她吃了,但难耐之下,是心尖被那些美好憧憬化开的一滩春水。
“窈窈,会和我一直到老的,
对吗?”
压抑的低喘声与这样单纯眷恋的话语似乎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方舒窈周身所感受到的一切都令她思绪混乱又慌张。
但听他这般说,竟也仍是不可抑制地想到了他们相伴到老的画面。
他的动作变大,她却还是想回答他:“对,会的,我们会相伴到老的。”
“窈窈,唤我夫君。”
或许是被那火山喷发前的前兆带起的氛围所影响,方舒窈羞得几乎不敢抬眼,却能清楚地感觉到所有。
她难耐地闭上眼,眼睫在他灼热的注视下忍不住颤抖起来。
一声微不可闻的低声,就毫无征兆地从口中泄出:“夫君……”
“再唤一次。”
“夫、夫君……”
从未这般唤过的亲昵称呼好似在这一刻又增添了几分别样的意味。
令人羞得面红耳赤,令人羞得浑身燥热,却仍是被牵制着动作,亦或是自己的不由自主。
最终,是那耳边一声挠到心尖的哑声:“好窈窈,我好爱你,握紧了。”
天亮时,身边早已没了卫司渊的身影。
在伸手触碰到一旁的冰凉后,方舒窈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他应当是早就离去了,这样也不至于被任何人发现。
可收回手时,手腕带来的酸软又令她脸上顿时一热。
几乎就要把昨夜迷蒙荒唐的画面再一次避无可避地展现在眼前。
他真是……太不要脸了!
羞恼的情绪在缓和了好一阵后才终于整理好。
方舒窈迅速洗漱了一番,今日还得忙活着给地震中受伤的村民医治。
最后盘好发髻,她迈步朝着屋外走去。
一见外屋的孙大娘正忙活着准备早饭,方舒窈下意识别过了视线,心虚地只敢微低着头和她打招呼。
“孙大娘,早。”
孙大娘闻声露出了笑,连忙放下手中的大勺就去迎她:“小方大夫醒啦,昨夜睡得如何,可还舒坦?锅里的馒头马上就好啦,先吃了饭再去忙活吧。”
方舒窈本就心虚,哪还想多待,忙摆了摆手婉拒:“不了不了,我早上向来没什么胃口,今儿怕是会很忙,我还是先出去看看了,孙大娘你们自己吃吧,我先走啦。”
说是没什么胃口,可方舒窈刚一走出去没多久,肚子就发出了抗议的咕噜声。
她垂眸摸了摸肚子,打算去方鹤林和父亲那边瞧瞧有没有什么吃的垫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