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舒窈不可理喻地看着卫司渊, 甚在旁人的起哄声中,怒瞪着眼眸想要制止他荒唐的举动。
莫说是她压根就没答应参与这个赌约,更何况旁边这么多人, 怎么可能……
一声响亮的亲吻声令人猝不
及防,周围的起哄声更大了。
方舒窈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唇上被卫司渊重重地嘬了一下, 沾染上他的气息,被抵在他心潮澎湃上下起伏着的胸膛前,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方舒窈羞恼不堪, 脸瞬间就熟透了。
但好在周围人并未过多取笑她, 仿佛这是件极为平常的事一般。
一旁的孟语芊还嬉笑着搂着戎止的脖子索吻, 看得她又是一阵面红耳赤。
香软在怀,胜利在手, 卫司渊高挑着眉梢颐指气使地朝百里澄抬了抬下巴:“小废物, 鱼送你了,还不快干活儿去!”
那气质高昂却又十足幼稚的模样, 好似不是比赢了一个小小的比试, 而是将闽南国都给攻占下了似的。
百里澄嘴角一撇,好生委屈, 捏了捏拳头才愤然道:“渊哥,你等着!明年!明年我一定会赢过你的!”
戎止朗笑出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都等了十几年,也不差这两年, 澄皇子再接再厉吧。”
这气氛看似剑拔弩张,实则却其乐融融, 方舒窈抬眸看了眼笑得肆意张扬的卫司渊。
虽是还未完全融入这样的氛围中,但也好似逐渐缓和了过来。
她动了动身子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轻声道:“那我也去搭把手。”
除了这两人比试射下的四条鱼,之前几人也陆续打上来好些,中午的吃食是一点不必担心了,难的便是要将这些鱼都处理干净,上火煎烤。
方舒窈并非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小姐,但杀鱼这事,却是拿着一把刀怎么都无从下手。
仍还鲜活的鱼儿从水桶中被捞出就一个劲地在地上扑腾,沾起不少水花和泥土,让方舒窈躲闪不及,更不知要怎么让它消停下来。
她尝试着伸手去抓住不听话的鱼儿,手刚一触及那滑腻的鱼身,整条鱼反骨乍现,直接从地面飞腾了起来,险些蹦到她脸上来。
“啊呀!”她一声惊呼,这才躲过一劫,但整个人手忙脚乱得都快哭出来了。
曾经市场里卖的鱼,可完全没这野生鱼难搞,这要如何下手才好。
刚在旁边升起火堆的卫司渊闻声朝这头看了过来,大步走来,嘴里问道:“怎么了?”
方舒窈回过头去,被这几条鱼折腾得有些狼狈,面上不自觉就露出了求助般的神色,眼睫沾着水珠,可怜巴巴地朝卫司渊看去:“这鱼,老是不听使唤。”
带着娇嗔似的控诉一条鱼,微撇着嫣唇又直勾勾向自己看来的模样,别提有多勾人了。
卫司渊眸光一沉,上前一把拿过她手里的刀,俨然一副要替自家媳妇出气的模样:“我来。”
方舒窈被他蹲过来的身形挤得不由往旁边移了半步,虽是被鱼弄得恼人了,却也不太相信卫司渊能搞定:“你怎么来,你都不会……”
啪——
一声干脆利落的脆响声。
只见卫司渊手起刀落,用光滑的刀背直接大力拍在了一条鱼的脑门上。
那鱼被打了个猝不及防,身子重重一抽,摊倒在地面不动弹了。
方舒窈惊愣地看着眼前不再动弹的鱼,张了张嘴,想不通自己刚刚怎么都搞不定的鱼,卫司渊怎就给它一击毙命了。
“你这……”
“没死,新鲜着呢,敲晕了罢了,别愣着,这边我帮你弄。”卫司渊带着笑朝方舒窈抬了抬下巴,一边说着,一边就伸手又要朝水桶里捞下一条鱼。
眼看卫司渊又是同样的招式迅速敲晕了下一条鱼,方舒窈回过神来,拿起另一把刀就开始给手中的鱼开膛破肚。
方舒窈虽是解决不了一条生龙活虎的鱼,但摊倒在案板上毫无反抗力的鱼她倒是得心应手。
一刀砍断鱼头,一刀划破鱼声,那利落的动作,活像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
卫司渊侧头看来时愣了一下,而后咧嘴笑了起来:“厉害啊,窈窈,不愧是我媳妇,来,这条给你。”
接过下一条鱼,方舒窈动作又加快了些许,三两下就把鱼身给处理干净放在了一旁备用。
侧头要去接卫司渊下一条递来的鱼时,却见男人咧着嘴就冲她笑,手上空空如也。
“你傻笑什么,鱼呢?”她说得理所当然,被鱼鳞弄脏的手还毫不避讳地朝他摊开勾了勾。
卫司渊看着她这样子,眸子里光亮更甚,嘴角笑意也更甚,凑近些许朝她挤眉弄眼道:“我俩这叫什么,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我俩当真绝配。”
方舒窈好生无语,不过弄个鱼罢了,也能叫男人分析出毫无依据的歪理来。
“你废话怎么那么多,还弄不弄了。”
遭媳妇嫌弃,卫司渊也丝毫不在意,手上摸索着再去桶里抓鱼,目光却仍旧直勾勾地看着她。
看得心里发痒,终是忍不住再凑了过去:“你这模样真招人稀罕,想再亲一下。”
说着,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她唇上偷得一吻。
方舒窈吓得往后一退,但唇上已是落下了那抹转瞬即逝的温热,有些恼怒道:“一身鱼腥味,有什么可稀罕的!”
她是当真不懂这男人的脑回路,好似什么时候都这般黏腻似的。
她这会一身鱼腥味,发丝微乱,还被方才翻动的鱼弄得有些狼狈的模样,哪能有半分招人稀罕的样子。
卫司渊笑道:“你不懂,你什么时候都招人稀罕,晚上我给你洗洗,还是香香白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