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琬转而去收拾医药箱，行了礼后，出房门的背影都显得匆匆。

舒太妃看在眼里，却没说什么。

*

薛蕙不知自己跪了多久，她的双膝早已从刺痛转而麻木，起初还疼得浑身都止不住的颤抖，后来却像是感觉不到痛了一样。

她原本挺直的腰也早就塌陷下来，神色有些恍惚。

芸香跪在她身边，替她半撑着身子，让她能好受些。

穆琬进来时，便见她们主仆俩这狼狈的模样。

她将手中的医药箱随手往旁边一放，就伸手去扶薛蕙。

薛蕙有些迷迷瞪瞪的，抬眼看她：“做什么？”

穆琬眉头紧皱：“再跪下去，你的腿还要不要了？”

她不伸手还好，这么一扶，薛蕙便感觉膝盖的疼立刻传遍全身，让她连抬抬手都觉得困难。

“等……等一下。”薛蕙握住她的手，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这大冷的天，她硬是疼得出了一身冷汗。

“穆大夫可是刚从太妃娘娘那里过来？”芸香手扶着薛蕙，强忍着痛问道。

“你去娘娘跟前服个软能怎么着？”穆琬不明白她。

一向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怎么偏在这件事上较了真。

“这次不一样。”薛蕙不肯起，轻轻推开了穆琬的手，她疼得脸色发白，还朝穆琬笑了一下，“即便认了错服了软，这件事我也是要做的。”

所以，何必多此一举呢。

“你……”穆琬有些恨铁不成钢，“谁都不做这种事，偏你要冒这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