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奕病的来势汹汹，听说请了好几个大夫都不敢医治。

宋琼不惜以重金聘请大夫，可却没人敢上门去了。

芸香去了一趟金凤楼，见到了那里的老鸨。

她戴着幕篱，老鸨不识得她的身份，却认得她的身段。

“姑娘来了。”

老鸨已是半老徐娘，发髻松松垮垮挽在脑后，鬓边垂下来两缕发丝，面上敷着厚重的脂粉，穿着艳俗露骨的衣裳，大冷的天，几乎露了半个胸脯在外面，也不怕冷。

她摇着扇子走上前，浑身刺鼻的脂粉气，笑着同芸香打招呼。

芸香不动声色的后退了两步，隔着幕篱的轻纱，低声道：“这件事，你办的很好，主家很满意。”

老鸨面色微微一喜：“只要姑娘满意就好。”

芸香从袖中取出两张一千两的银票，递给老鸨：“若有人来问起此事，你可知道该如何答？”

老鸨看着那银票，眼睛都直了。

“姑娘放心，文远侯世子玩的开，过去这段时日里，几乎吃住都在金凤楼，这人来人往的，难免身上染了病……”

她说着，伸手要去拿银票。

芸香手往后缩，她摸了个空。

老鸨脸上的笑就几分尴尬：“不过为了让他染上这病，我可是牺牲了楼里的姑娘，那姑娘也命不久矣了。”

金凤楼毕竟是京城第一青楼，为了做生意，凡是姑娘身上发现了病的，立马就会驱逐处理掉，不能染给了恩客。

芸香将银票放到桌上，淡淡说道：“日后若让我知道这件事传出去，仔细你的性命。”

她语气虽淡，可话里的威胁之意却叫人心头一凛。

老鸨也算是见识过五湖四海的人，知道这达官贵人身上都是什么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