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谁最能体现文论之重,莫过于那位才情横溢的曹子桓了。
“文论,乃是治国的壮丽篇章,是国家不朽的荣耀之光!”
陆尘握紧手中的笔,墨迹如龙飞凤舞,跃然纸上。
然而,仅此一句,便如惊鸿一瞥,戛然而止,留下无尽的想象空间,让人意犹未尽。
卓文平对陆尘特别的关注,此刻更是不由得走近,仔细端详那开篇之辞。
“后续何在?莫非仅此心得一二?”卓文平紧紧锁定了陆尘,急切询问道。
陆尘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然的微笑,说道:“卓大师以为此语尚不足道?晚辈窃以为,真知灼见往往藏于简练之中,你觉得呢?”
卓文平轻轻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的光芒。
“确已至言,无需再多添一笔,你之意,我已明了,此一旦面世,其余文章皆将黯然失色,成为过眼浮云!”
“卓老对陆驸马的评价,竟至于斯?”
柳学正闻言,心中涌起一股好奇,不由自主地迈步向前。
他的目光仿佛被磁石吸引,紧紧聚焦在陆尘桌案上,那一卷未完的手稿之上。
“噫!”
一声低吟,自柳学正喉间溢出。
伴随着身形的一震,他猛地抬头,望向陆尘,脸上的表情变得极为复杂。
作为儒林中人,怎能不理解这一句话背后,所承载的分量。
那是一种,直击心灵深处的共鸣。
“唉!”
卓文平轻叹,语气中满含惋惜。
“倘若你是西蜀子民,该是何等美妙之事!人常言,佳儿当如陆尘,才华横溢,胸有沟壑,却偏偏……”
话语至此,他略显哽咽,似乎是在为这份才华,未能为自己所用而感到痛心。
“在大乾之地,实乃明珠暗投啊!”
卓文平凝视着陆尘,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感。
对于这样一个惊才绝艳的人物,如果能够身处西蜀。
那么必定会成为国家栋梁,位列公卿,成为西蜀最为璀璨的星辰。
卓文平心中暗自思量,若是能有这样的门生,即便自己百年之后,也足以含笑九泉了。
柳学正的目光,依旧停留在陆尘身上,充满了浓厚的兴趣。
“后续的文论,定然是更为非凡,引人入胜吧?我等不及想要一窥究竟了。”
陆尘轻轻颔首,随后再次提起笔,笔尖轻触宣纸,仿若战马嘶鸣,疾风骤雨般挥洒开来。
“岁月悠悠,犹如白驹过隙,荣华富贵终有尽时,皆不过皮囊之享,此二者,自然法则,岂能与流传千古的文论之光相比肩!”
言及此处,他笔势稍顿,似是在感慨那些过往的贤哲。
随后,又以更为磅礴的气势书写。
“故往昔圣贤,身寄于翰墨之中,以文载道,意蕴深远,无需史家之笔加以粉饰,不仰仗权势之翼,以求显赫。”
“但凭一篇篇珠玑之言,便能让声名穿越时空,流芳百世,光照千秋。”
陆尘的笔触愈发有力,字里行间,仿佛有历史的厚重。
“由此反观古人,他们视金银财宝如浮云,唯独珍视时间之沙,忧虑时日流逝如同生命消减,而眼下世人大多浑浑噩噩,鲜有人能自省自强。”
“贫寒者,日日为衣食奔波,忧心忡忡;富贵者,则沉迷于声色犬马,终日陷于琐碎之事,忘却了建立千秋伟业的大志。”
“日升月落,天地循环往复,而我们的肉身,却在尘世间日渐衰弱,终将化为尘土,与万物更迭不息!”
随着最后一个字的落下,陆尘猛然掷笔,身形挺拔如松。
一股不可言喻的气概,油然而生。
卓文平与柳学正对视一眼,眼中尽是难以置信的震撼,仿佛被这篇奇文摄去了魂魄。
温良逸、张中和,乃至尊贵的公主温汐妍,也被这份不同寻常的氛围吸引,围聚而来。
他们从未见过卓文平这般动容,心中的好奇不言而喻。
当几人逐一阅读陆尘所书的雄文,不禁面色剧变。
震惊之余,更是对陆尘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敬畏。
这等高深见解,真的出自这位年轻人之手?
他对文论的理解与推崇,竟然达到了如此境界。
而这人分明出身于大乾,怎能不让人心生疑惑?
正当众人沉浸在文墨的海洋中,乾皇不知何时,已悄然莅临。
他凝视着那两行震撼心灵的文字,眼中精光闪烁,似是发现了什么至宝。
“卓大师,单凭此二句,第三道考验,应当视为通过了吧?”乾皇询问道。
卓文平神色复杂,沉默片刻后,终于缓缓点头,确认了这一事实。
“哈哈哈,妙哉,实在是妙!”
乾皇朗声大笑,声音响彻大殿,西蜀之困题,终于在这一刻,得以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