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磊像哄小孩一样的宠溺着自己的小娇妻，声音带着砂轮打磨金属时的震颤。

他改用楔形器撑开邻间隙。碘仿纱条浸着丁香酚的香气滑入龈沟，明儿的舌尖无意识扫过他的橡胶障夹。在这个充满乙醚气味的瞬间，他们同时发现那颗补牙的远中边缘嵴上，竟生着极淡的靛蓝色荧光——那是长期汞齐腐蚀产生的独特氧化层。

当流动树脂注入预备洞型时，卢磊的充填器以45度角压入光固化材料。蓝光照射枪亮起的刹那，陈晓明四颗银汞补牙同时泛起诡丽的伽马射线色，仿佛口腔里藏着微型切尔诺贝利。这种因金属导电性产生的电磁虹彩让卢磊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正透过防护镜直视他觉小娇妻甜蜜爱情的核爆现场。

抛光轮旋转出蜂鸟振翅般的频率，修复体表面逐渐呈现出镜面光泽。卢磊的拇指指腹却始终流连在未经打磨的原始银汞补牙区，那里粗粝的触感像月球背面未被命名的环形山。

明儿突然用犬齿又咬住他的手套指尖，潮湿的乳胶在银汞合金上摩擦。

“你这个小调皮，怎么又咬我呀？”卢磊笑道。

“哥哥，你心跳太快了，我帮你降降温。”

明儿突然开口，舌尖在说话微微颤动。涡轮机的震动频率在她说话时都变了节奏。她垂落的发丝扫过卢磊操作中的手腕，让卢磊觉得痒痒的。

卢磊的喉结滚动，消毒水气息混着她齿间渗出的丁香味。他只想在小娇妻的口中再多逗留一会，让牙齿之间这样微小而细密的震动时间再长一点。

“小宝贝，你的这颗右下七的邻面龋已经侵入牙髓腔了。”他转动根管锉的手势像在调试古董钟表，“需要开髓。”

当金刚砂车针穿透釉质层时，陈晓明忽然抓住他的白大褂下摆。高速旋转的摩擦的热量在牙本质表面腾起青烟，她闷哼声像含着一块正在融化的金属。

“啊，……嗯，嗯！”

“疼？”卢磊关停手机，指腹无意识摩挲她泛红的耳垂。这个动作让诊疗椅的皮革垫发出情场高手才会的吱呀声。

“不疼，就是酸。”

陈晓明张开被橡胶障撑开的口腔，银汞补牙在唾液浸润下泛着水银泻地般的流光。

“你用的不是碧蓝麻？”她犬齿又调皮地咬了一下他的乳胶手套，在食指第二关节留下月牙形压痕。

卢磊将三用枪调成雾化模式。

“2利多卡因会麻痹味蕾。”

水珠凝结在她唇珠的瞬间，卢磊感觉自己再也忍不住了，他突然俯身舔去那滴晶莹。

“我需要记住这个味道……”

“我的小宝贝的银汞充填的牙齿”

陈晓明张开上下牙列，舌尖到舌体的暖意让她瞳孔收缩。

“你明明说过”

她的喘息喷在卢磊眼镜面上凝成雾斑，“就爱我这些牙齿上修补过的痕迹。”

“是啊。你的牙齿像玉石一样，我就喜欢你这一口有可爱瑕疵的小牙齿！”卢磊看着明儿的牙齿，身体颤抖起来。

陈晓明的笑道：“卢医生是在滥用医疗特权？”她突然用未被固定的左手解开护士服第二颗纽扣，锁骨处的精油香味渗入卢磊的鼻腔。

“这是医患保密协议范畴……”卢磊看到陈晓明的瞳孔在两人近距离接触中扩散成完美的正圆形……

诊疗室门被敲响时，陈晓明正用手巾擦拭着唇角的唾丝。刘雯牵着女儿倚在门框，红色鸡血玉镯子磕出冰裂般的清响。

“卢医生，小铃铛的牙齿好像蛀了“

卢磊看着小女孩口腔里臼齿上蛀成巧克力色的牙洞，突然想起小时候给明儿刷牙时候，她的牙齿也是如此……

时光凋零片片碎红，

岁月酝酿白齿玉髓。

甜蜜在齿间的沙漏中发酵与沉淀。

如同空谷幽兰的芬芳，涵于内散于外。?

可爱的女人，香远益清。

每一颦一笑，在顾盼流连之间，每一颗牙齿，都那样迷人！

若是问我，何为最爱？

只为玉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