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君瑜从容的行了个道礼，抬眸看向皇后，淡淡道：“民女自幼遮面示人，今日突然被召入宫，也无人告知民女面见皇后娘娘是不可以遮面的，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话虽如此，可她语气里分明没有一丝告罪之意，也无一丝面见上位者时的紧张与自卑之意。

反而直视着凤座上的一国之母，眼神似乎在打量着高高在上的皇后。

纪君瑜确实在打量皇后，皇后生得很美，哪怕年过四十，依然风华绝代的那种美。

当然，这是在普通人眼中的美。

在纪君瑜眼中，皇后的脸被一层阴气笼罩，那阴气中夹杂着怨气，围绕着她的脸翻滚咆哮。

纪君瑜的目光移至皇后发间簪着的一枝珠钗上，那珠钗顶部是一颗个头不小的珍珠，也可以说是看起来像珍珠的珠子。

正是这颗珠子，克制住了笼罩在她脸上的阴气和怨气，否则她现在拥有的绝不可能是一张绝美的脸，而会是一张千疮百孔的烂脸。

“放肆！”皇后身边的宫女大声呵斥，上前一步指着纪君瑜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妄窥凤颜，来人，掌嘴。”

纪君瑜站着没动，甚至连落在皇后脸上的目光都没收回。

两个负责掌刑的宫女快步朝纪君瑜走来，还没走到纪君瑜身边，两人就脚绊脚摔成一团，起身时发现两人的两只手都扭伤了，无法再掌刑。

大宫女气急败坏，又叫来两人继续掌刑，结果还是一样，连纪君瑜的边都没挨上就摔伤了，而纪君瑜，从始至终没动一下。

皇后突然笑了起来，“有点意思。”

孙掌事看向皇后，压低声道：“不如让奴婢去试试她？”

皇后没有拒绝，轻轻点头。

孙掌事心里其实也是发怵的，可她是皇后的口舌，也是皇后的臂膀，在这种时候，她不能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