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有热心的大娘接话道:“这能弄错吗?那位小姐自已报的家门,她乘坐的马车上也有纪府的徽记,我们可都瞧的明明白白的。”
又有人嗤声道:“官官相护听过没?咱们大雍国的律法,约束的只有咱们普通老百姓,那些权贵犯了事,自有人帮着脱罪,别说砸一两间铺子,就是要了咱们老百姓的命,又找谁说理去?”
眼见那巡卫要急眼,手已经摸到刀柄了,纪君瑜这才慢悠悠道:“多谢诸位仗义执言,改日请大家吃饼!不过咱们大雍国律法还是很严明的,除了京府衙门,办案的还有刑部,大理寺,再不济,还有登闻鼓呢,我这铺都被人砸了,生计断绝,还怕多走几个衙门告状吗?”
两个巡卫又不傻,自然能听明白这话里还有话,在警告他们呢。
两人对视一眼,没再多废话,将实情记录,当着众人的面写下纪韵清的名字。
很快,状纸便递到了京府衙门。
府尹洛大人原本想先将状纸按下,却听手下人禀报了当时情况,又怕告状人真跑别的衙门喊冤,这事要让御史知晓了,参到陛下面前,他这乌纱帽怕是不保。
左右思量后,他当众派出衙役前往纪府拿人。
前前后后不过一个多时辰,京府衙门的衙役便出现在了纪府。
大夫人刘氏听闻女儿韵清犯了事,衙役前来拿人,又惊又气,差点没晕过去。
“快,去兵部衙门请老爷回府。”
纪府的忙乱纪君瑜自是不知,她此时正和兰心坐在铺子后头的小院里用午食,垂着的门帘被人掀起,楚行简高大的身影一晃而入。
“你这铺子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他就走了一个来时辰,铺子就被人砸了?
纪君瑜瞥他一眼,放下碗,叹气道:“还不是你那未婚妻,把从你身上受的气往我这小铺子上撒,又打又砸的,我们普通老百姓,哪是你们这些权贵的对手,只能由着你们撒气打砸,还能怎么办!”
楚行简的脸色一下就沉了下去,握紧双拳,“岂有此理!她有气尽可冲着我来,缘何牵累无辜?”
纪君瑜见他这般模样,剩下的话反而不好再说出口,于是转了话题问:“契书确认好了吗?”
提到契书,楚行简的脸色越发难看。
他先前从药铺离开后,径直去了燕王府,将契书拿给燕王看,谁知燕王只淡淡扫了一眼,就跟他说契书没问题,让他尽管签下便是。
这契书怎么可能没有问题,绝对有大问题。
燕王看见契书时的眼神他有注意到,明明看出了其中问题,可他为何要说没问题?
“纪姑娘,能否明明白白的告诉在下,这契书究竟有什么古怪?”
纪君瑜明白,不是人人都像李秀才那般纯善至诚,什么都不问就愿意签下契书,也不怕被人谋了命去。
“我先前就说过,我的诊金非金非银。我需要的东西乃楚大人身上的功德金光,此物与寿命气运之类无关,楚大人您有,且非常富有,而我所取乃九牛一毛之数,对楚大人绝不会有任何影响妨碍,我可对天起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