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君瑜转身就走,走了十几步又停下,嘴里嘀嘀咕咕,“这家伙太奇怪了,我得去看看他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纤细的黑影掠入燕王府。
燕王府比她想象的要大上许多,也比她想象的要冷寂许多,院里荒草丛生,屋舍大多无人居住更无人打扫,曲折的廊道内枯叶遍地,时不时还能踩中破损的窟窿,要不是远处还有院落亮着灯,她都要怀疑自已进了荒宅。
堂堂燕王,就算没了天都骄子的荣光,也总归是皇帝的儿子,怎会住在这样荒芜的王府中?
府中似乎没有护卫,她轻而易举进了唯一点了灯的正院,院里一个身穿粗布衣衫的婢女正在搓洗衣裳。
半夜三更洗衣裳?
纪君瑜宛如一片风中残叶,飘然落在昏暗的花窗下,花窗开了一丝缝隙,里头有略显尖锐的声音传出。
“听说王爷当初可是拜了仙人为师,去那世外之地修习仙术,学成后可上天可入地,可搬山可移海,听着好威风呢。”
纪君瑜眉头微皱,又听里头人语调一转,声音越发的尖锐刺耳,“可王爷现在看起来跟条死狗一样,连屎尿都要人伺候,时不时还弄脏衣裤,比那偏瘫老儿还不如——”
里头的话音未落,纪君瑜便已经穿窗而入,怒目瞪着插腰站在赵景奕身前婢女,二话不说,伸手就是一巴掌,打得婢女飞出去好几丈,混着血的牙齿和婢女一起重重摔落在地。
婢女甚至都没看清来人是谁,人就被打飞了,直接昏死过去。
她垂目看向半靠在床榻上的赵景奕。
他的目光一如往常般深沉如渊海,那黑沉沉的眸底似乎在酝酿着什么滔天的风暴,她不敢多看,那风暴好似能将人的灵魂吸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