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修仙世界, 最令人烦恼的应该是什么?
大概是温饱问题,这是古代人最大的难关,姜晚在上个世界消耗了系统空间的所有储存的食物。所以来到这里, 她率先考虑的是食物。
不过好处是,即使吃不好,也不至于一点吃的都没有。
只是盐这些调味料姜晚储备的不多,只能省着一点用。姜晚也尽量选择捕获山鸡等东西吃, 偶尔会用自己携带玻璃杯等人,和林中路过的行商换一些胡椒等调料。
姜玉一直飘在姜晚, 见证姜晚花样百出的生存办法。
姜晚也喜欢和她讲述一些之前的经历,比如有一次进入世界,自己已经是打入死牢的囚犯,“那里的女子不如这里地位高, 作为被诛三族一员,原主虽然因为女子没被杀, 但要被充入军中做军妓。”
“那您如何逃脱的?作为一个弱女子, 还是不能修仙拥有强大力量的世界, ”姜玉好奇问道。
在死亡前, 她也不过十九岁,在这个世界可以称得上一声年岁不大。
姜晚轻笑,朝火堆里添了一根柴,轻声道:“我会行医, 加上还有自保的力气,活了下来。时局多艰, 女子更难, 我便教人道理和行医,让她们学会自保。后来也有一些成效, 让世人看见女子不光只有嫁人生子一途,也能成为有用之人,开拓女子之道。”
“让她们不用依附他人了对吗?”姜玉沉思过后,看向姜晚道。
姜晚颔首,伸出手揉揉她的脑袋,“对,你只是你,你走自己的道路,不必在乎其他人。”
“可是很难,我天资平平,悟性也差,修仙一途靠的就是天赋,”姜玉说,“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长老放你走,也只是抛弃一颗弃子,他知道我不可能成为大能威胁到姜家。”
姜淑天资卓越,所以她可以拥有无数人给她铺路,即使之前程平厌恶她,也会因为她的资质和橄榄枝心动。
姜晚伸出手撑下巴,静静看着低着脑袋,身处无处不散发着卑微的姜玉,“那就慢慢走,一步步走,运气不好,天赋不好,我们努力就是。”
姜玉看着姜晚,纤长的睫毛遮盖住眼眸,眼底却是不信。
事实上,她没信过多少,因为她觉得姜晚没见识过修仙界的残忍。
姜晚没说话,默默烤着兔子,洒上一点盐和胡椒,趁着热吃完睡觉。她已经赶路一个半月了,还有一个半月到云天宗。
练完四五遍军体拳,姜晚合衣睡去,01会给她做警示。
一夜安眠,早晨天刚刚亮,姜晚继续出发,为了方便洗头发她把长发剪掉了一半。身上只有和行商换的一套换洗衣服,还有一把匕首。
轻装从简,在树林你快速穿梭。
而在遥远的清风镇,程平在一片痛苦中醒来,看着给自己渡灵气锤炼身体的父亲眼底充满愧疚。父亲的爱一直的沉默而深沉的,他伸出手扶父亲睡好,掖好被角朝着门外走去。
程家虽然冷酷,但到底还留着脸面,这座镇里的两进宅院还有人可以给他使唤。
前世对方不服气他,从来不肯为他驱使,这辈子他稍微敲打一下变卑躬屈膝起来。实在可笑,他不过是偏远镇子里产业你的仆人,前世竟然敢做起主人的做派起来。
他站在大门前,负手看着那条通往镇子外的路,启唇问道:“姜家可有人来,其中是否有一个叫姜晚的女子。”
穿着粗布衣裳的头发花白的老管家上前,微微弓着身体,听完程平的话才拱手。
“回少爷,没有姜家的人来,镇子最近两天都没人来,”管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问这个,不过对方之前就爱关注这个,他也关注着,但确实没有姜家的人来。
程平的唇抿成一条直线,不明白为什么对方这辈子没来,明明上辈子自己走的当天对方就把打断了腿的姜晚送到了他面前。当天他等了许久,却迟迟不见对方来,明明这辈子自己连伤药都准备好了。
对方为什么不来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快马的声音,一个穿着短打胸口绣着姜家族徽的人骑着马疾驰到了程平面前。
“谁人是程平,我找程平,”那人一拉缰绳,嚣张在程平面前停住,脸上满是傲然道。
程平勉强搜索着记忆回忆起了对方的族徽是姜家的族徽,压下脾气看着那人,“我是程平,是姜家有什么事吗?”
难道是姜晚?她这辈子发生了什么没来?
那人上下打量程平,马也旋转了一圈调转了马头,似乎是确认了,他从怀里拿出一块环形玉佩和书信。
“姜家正式和你解除婚约,这是信物,还有族长信件,”他将两种东西用灵气托举到程平面前,“以后我们两家姻亲解除,各不相干!”
程平的面容猛地一变,抓住信物,直直看向送信的人,“怎么可能!不可能!”
见那人不说话了,程平拆开信件,阅读里面的信息。
看到墨字轻飘飘写到姜晚去世,婚约作罢八个字,他目眦欲裂浑身颤粟。他的晚晚,他的晚晚不可能死!
“你们姜家把晚晚藏起来了对不对!她不可能死!不可能死!”程平颤抖着手,眼眶通红看着送信人。
送信人被他吓了一跳,差点跌下马。
马也在他的嘶吼下后退几步,发出“嗒嗒嗒”的马蹄声。
那人反应过来,皱着眉大喝道:“我们姜家绝不说谎,不过是一个废物,我们用不着为了个废物悔婚!你也是,你都沦落到这等地步了,竟还在惦记一个没见过面的未婚妻。”
“我走了,信物和书信你也收到了,婚约就此作罢!”
说完他挥了挥马鞭,马儿吃痛快速离开。
直到人和马走出几米,程平才反应过来,向前奔去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姜晚上辈子只是断了腿,她并没有死,为什么这辈子她突然就死亡了。想到这里,他的脚步更加快了。
混沌灵根从刚才开始便被激活了,所以他也能运用灵气了,竟然快速追上了马。
送信的人被程平拉下马,然后狠狠掐住脖子,他眼神狠戾道:“姜晚到底如何了!她不会死!”
送信的人有一点实力,是炼气七层,但在程平面前却如同小鸡崽子一样被掐着脖子抬起来。
他脸色涨红,呜呜咽咽惊恐得说不出话。
不是说程平是一个炼气都不能的废物吗?为什么能轻而易举就制住他这个炼气七层的人啊!
“少爷,再掐就掐死了,您让他说话!”管家急忙上场阻止,这可是姜家的信使,如果被他掐死了该如何给姜家交代!
程平的情绪勉强平静下来,放开了几乎快要晕厥的信使,他俯下身不住咳嗽。过了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仰头看着程平道:“程、程少爷,信里说得是真的,姜晚小姐真的死了,我走之前已经下葬了,据说是一病不起药石罔救死了。”
他恐惧地望着程平,不明白这人究竟在发什么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