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是因为担心成绩差,而是因为担心父母又开始询问班级里的最高分,班级里的最低分,她(他)同事的朋友,子女又考了多少分。
这就是宛若天敌一般的——隔壁家的孩子。
“好了,现在继续上课。”高远看了课本一眼,转身在黑板上写上了四个大字。
自行翻译。
“从现在开始,我随即抽几位同学翻译这篇文言文的指定段落,不准用工具书,也不许交头接耳,遇到问题停顿下来问我。”高远的语气严肃了起来,语气冷然,目光犀利的开始在四十多位学生里抽查了起来。
“翻译的课文是琵琶行,给大家五分钟的时间准备,”
不准用工具书,翻译全文。
对夏海一中的学生而言不算太难,可按照这位老古董的意思,他要求的应该是要学生结合‘信、达、雅’这三个要求来的,还不能和工具书上的一样,那难度可就上升了一截。
陈逸墨看了高远一眼,关上了课本。
结合前世的学习经验和这一世异常夸张的记忆力,辅以每天复习和预习的帮助下,他对高中知识的复习已经是超前到了高二的程度了。
翻译几篇文言文对他而言并非难事,哪怕是再加上‘信、达、雅’三个要求。
五分钟后
高远抬起手看了看腕表,“杨天乐,你来翻译第一段。”
语文课代表点了点头,站起身,看着课本翻译了起来,“秋夜我到浔阳江头送一位归客,冷风吹着枫叶和芦花秋声瑟瑟。我和客人下马在船上饯别设宴,举起酒杯要饮却无助兴的音乐。酒喝得不痛快更伤心将要分别,临别时夜茫茫江水倒映着明月。”
高远点点头,示意他坐下,随即目光又开始在教室里扫视了起来。
目光移动了片刻,就在千反田有些紧张是否会抽查到她的时候,高远点出了她身后那位男子的名字,“陈逸墨。”
“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高远手背在身后,目光如炬。
“琵琶声一会儿像花底下宛转流畅的鸟鸣声,一会儿又像水在冰下流动受阻艰涩低沉、呜咽断续的声音。”陈逸墨意有所指的看了杨天乐一眼,笑了笑。
“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高远面不改色的继续抛出了问题。
“琵琶声幽幽咽咽,如同冰下的泉水艰难地流动,随后琵琶弦子如同流水完全冻结了,声音也暂时停止。”陈逸墨答道。
“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高远的眼里多了几分期待。
他很关注这个看似普普通通实则暗藏沟壑的少年。
“像另有一种愁思幽恨暗暗滋生……”陈逸墨突然顿住了。
“呵。”杨天乐轻声的嗤笑了一声,“半壶水始终是半壶水,白痴。”
因为杨天乐的这句话,原本还安静的教室里一下子就悉悉索索的交头接耳了起来,和陈逸墨熟的人不多,而想看他出丑的人却不少。
不主动的融入圈子,那就会被圈子所排斥抵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