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衣狠狠咬了一下嘴唇。

她终归什么都没说。

她迅速转头。

努力不让楚羽看到自己流泪的模样，她头也不回，大步走出这间总裁办公室。

砰！

办公室门关上。

仿佛将两人隔绝在了两个世界。

楚羽坐在老板椅上，面无表情，一动不动。

但双手发白的骨结，却出卖了他的心绪。显然他没那么平静……

而走出总裁办公室的姜雪衣，使劲擦去眼泪，她面容冰冷，恢复女强人模样。

和山河医药的合作？

她已经不再妄想了。

走出山河集团总部大楼，上了车，她脑袋空白，浑浑噩噩的开车。

既没有回公司。

也没有回姜家庄园。

心中委屈，她不知找谁倾诉。

一个小时后……

车子竟然停在了一家豪华私人医院大门口。

姜雪衣迟疑了一下，停车熄火，下车进入医院。

十七楼，VIP病房。

宽大的病房，如同大平层豪宅一般，拥有巨大的落地窗。一位八十余岁老者，坐在轮椅上，在落地窗前晒着太阳。他双腿上铺着薄毯，闭目养神。

“老爷，大小姐来看您了！”

管家声音传来。

老者没动。

姜雪衣走到他后方，也没说话，只是双手放到他肩头，轻轻捏着。

“终于肯来看看我这老头子了？”

“上次来，还是跟你母亲一起，都快两个月了吧？”

老者依旧闭着眼，低声说道。

他，正是姜雪衣的爷爷，姜家老爷子！

八年前身体出问题，差点没命。

虽然被楚羽救了回来，但也不可能像年轻人那样生龙活虎，这几年他一直在疗养。

姜雪衣没说话。

“说吧！”

“是遇到了什么事？”

片刻后，老爷子开口。

“没什么。”

“生意遇到点阻碍。”

“山河医药研发了几款新药，选择了跟凌家合作。”

姜雪衣低声说道。

“凌家？”

老爷子稍稍蹙眉。

“凌家的实力，应该不如咱们……”

他低声自语。

“都是因为楚羽！”

“他现在似乎在山河医药做助理，要不是他阻扰，我早拿下这几款新药的代理权了！”

姜雪衣终于忍不住，气愤说道。

“楚羽回来了？”

姜老爷子豁得睁开双眼，目光闪动光华。

“这小子……”

他嘴角浮现笑意。

“当年我看出他绝非池中之物，硬要你跟他成婚，只是……忽略了你的感受……”

“终归……是爷爷错了……”

老爷子轻叹了一声。

“爷爷，雪衣……其实没怨您……”

姜雪衣低声开口。

她长时间不来看老爷子，其实未尝没有埋怨老爷子的意思。但现在，她亲耳听到爷爷竟然向她认错，她鼻子还是难免一酸。

“楚羽他，不是坏人。”

“你们之间误会太深……”

“现在两个小家伙都那么大了，雪衣，你跟他，真没可能了？”

姜老爷子转头，看向孙女。

“谁说他不是坏人？”

“这人都快坏死了！坏透了！”

姜雪衣恨得牙痒痒。

“有孩子又怎样？”

“瑾儿和瑜儿是我的！”

“跟这个混蛋没有半毛钱关系！”

她冷冷说道。

姜老爷子哑然一笑。

这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