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佳佳站在那儿，垂着眼眸，看上去身形有些瘦弱，却没有丝毫要退步的意思。

她第一次那么的倔强，那么的梗，不肯听自己的话。

“好了，今天大家都在气头上，不要再说了。”他沉声发话，接着转身去扶自己的母亲，“妈，您今天也累了，先去休息吧，有什么话，咱们明天再说好吗？”

老太太剜了他一眼，接着突然一把将他推开，自己一下子往后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拍着扶手就开始哭，“好啊，现在连你都开始糊弄我了！你看到没有，你的老婆，你的女儿，都在欺负我这个老太婆，你现在让我回去睡觉？我睡得着吗？我还是找根绳，吊死在这里好了！”

她哭着闹腾着，大有冯佳佳不给她道歉，誓不罢休的架势。

“妈，你别这样，你这样我也很难做。”赵庄连头疼不已，今天好好的寿宴，怎么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你难做就别做，让我死了，你就好做了！”赵老太太撒泼起来，可是让人招架不住的。

她疯狂的闹，冯佳佳只是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赵丝蔓却是忍不住了，“奶奶，你闹够了没有？从小到大，一直都是这个样子！有什么事不如您的心意，您就这样闹。爸爸是孝顺，但是他是您的儿子，把他逼成这样，您真的开心吗？亲妈有这样对儿子的吗？今天惹你不高兴的是林念，您要是真的生气，去把她骂回来，而不是在这里，跟我们家里人闹！”

她理直气壮，觉得自己句句都说在点子上，老太太的哭声戛然而止，就好像突然被掐断了信号。

赵老太太一双苍老的眸子阴沉沉的盯着她，突然冷笑了两声说，“没错，那个臭丫头的确是惹我不高兴，我很讨厌她！但是！”

顿了顿，她接着说，“这一切是因为谁？还不是因为你！”

突如其来的指责，让赵丝蔓惊住了，张口结舌，不知道该说什么反驳。

开了这个头，老太太便停不下来，接着骂道，“别以为我在这个家里什么都不知道，你这丫头从小时候就粘着人家顾晏回，上杆子往上贴，都成整个北市的笑话了？三天两头往顾家跑，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你要是真有本事能嫁给他，奶奶我也就不说什么了，死缠烂打也算是个能耐，但是结果呢？让这么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给截胡了！你可真是出息！”

撇着嘴，老太太阴阳怪气的嘲讽，“这么多年了，一个男人都追不到手，还被传为别人的笑话，真是丢我们赵家的脸，要不是你不争气，今天轮得到那个臭丫头来我面前指指点点？”

“要说顾家那个老太婆，也不是个东西！仗着自己孙子有本事，对我爱答不理的，扭脸选这么个乡野丫头来膈应我！”说着守着，话题就扯远了，她似想到了什么，又哼了一声，很是委屈的说，“说来说去，还不是人家有孙子我没有！我抬不起头啊！”

冯佳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