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边坐了一会儿，看着她沉睡的容颜，顾晏回见她睡沉了这才起身，走到病房外面，轻轻的将门关上。

手机调了震动模式，已经有好几个未接电话了，拿出来一看，除了几个公司打过来的，最近的一个，是萧楚音。

眸光沉了沉，拇指在号码上停顿了下，到底是回拨了过去。

响了三声，那边接起，像是做了定时装置，一贯如此。

不会早也不会晚，永远是响三声接起。

“喂？”声音有些慵懒，夹杂着点没清醒的朦胧鼻音，听着似从睡梦中醒来。

“你睡着了？那我先挂了，明天再说。”挑了挑眉，顾晏回就要挂电话。

“没睡。”忙着拦阻他，萧楚音吸了吸鼻子，“就是有点儿感冒，可能是着凉了。你方才怎么没接电话，在忙？”

“嗯。”淡淡的应了一声，他没多说。

对于他这样冷淡的态度，萧楚音也是习惯了，接着问道，“在公司还是在医院？”

“……”

没有得到回应，沉默了两秒，萧楚音叹口气，“你何必这样防我，我又不是要对她做什么。我听说，她舅舅住院做手术，手术还顺利吧？”

“你有什么事？”顾晏回不喜欢拐弯抹角，直接问道。

“晏回，不能跟妈妈好好说话吗？”电话那头，萧楚音揉了揉眉心，似很苦恼的问道。

“我一直在好好说话，只是你不喜欢。”顾晏回声音淡淡的。

事实上，他已经是足够客气了，如果不好好说话，那他根本不屑于跟她说话。

他承认，跟她之前永远不可能亲昵起来，他们母子之间隔着太多，也错过了太多的时间，很多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补不回来。

无法亲昵，却也没有当陌生人，保持着这样客气礼貌的距离，其实也是挺不错了。

只是很明显，萧楚音不满足于这样，她想要的更多。

“好吧，我问你，你是不是真的喜欢那个林念？”她深吸一口气，压抑住胸口的闷，沉声问道。

“这是我的事。”他依旧是不咸不淡的口吻。

他不觉得，自己的事需要向她交代，他自己可以负责。

就像过往那么多年，她也不曾过问过自己的死活，不过都是一样罢了。

“我是你的妈妈，我问问都不行吗？”萧楚音按着眉心，已经忍耐不住要爆发了，“你难道就不希望我接纳她吗？”

“你会吗？”顾晏回反问。

“就你现在这个态度，你让我怎么接纳她？至少我觉得，你跟她在一起之后，对我的态度更恶劣了。我很难不去想，是不是她教唆的……”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打断了她的话，顾晏回冷声道，“没什么事先挂了，忙！”

说完，根本不管那边的反应，直接就将电话挂了。

萧楚音：“！！”

手指紧紧的攥着手机，重重的拍在了床褥上。

这个林念，真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