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这倒打一耙又装模作样的样子，倒是惹得他有些好笑。

放下手来，顾晏回晃了晃手里的耳钉，“难道你不是刚想起来的？是早就想起来了？那为什么，不找我？不跟我说？”

他语气温和，不似质问，而是再寻常不过的疑惑。

咬了咬下唇，林念说，“我也忘了。”

“是吗？”看她的样子，他才不相信她是忘了。

只是，两人后来几次三番的相遇，她却从没有再提及那晚的事，到底是不想提，不敢提，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林念，我说过，我会报答你的。”

握住她的一只手，他无比温柔认真的说道。

林念的心里一颤，抬眸看他，见他只是盯着自己，眼神里写满了诚恳。

“你是要报答我，还是报答那天晚上的女人？”深吸一口气，她努力让自己不要在他的眼神中陷进去，让自己保持清醒。

爱情容易让人迷失，很多时候，男人的真心不似嘴上说的那样甜，也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诚恳。

蹙了蹙眉，顾晏回不解，“有什么分别？”

那天晚上的女人就是她，报答她，也是报答那一晚。

“当然有。”她继续说道，“那一晚如果不是我，其实也可以是任何其他人是吧？那一晚如果不是我，你要报答的人，就不是我了。”

顾晏回看到她神色渐冷，莫名有点心慌，“但那一晚的人的确是你，就没有什么如果！”

“不，顾先生，你似乎忘了我们之前拟定的协议，任何一方，不能在婚姻存续期间出轨。”缓缓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掌中抽了出来，“而你，违约了！”

掌心中陡然落空，仿佛他的心也空了一块。

顾晏回一时不太能理解她的逻辑，又觉得被她这样指责有点儿生气。

协议！又是协议！那个该死的协议！

“如果说违约，难道你不是吗？大家不都一样吗？”他不明白。

明明她对自己也有情，自己也喜欢他，而他们的离婚并没有走完流程，这样岂不是皆大欢喜，不用离了，刚好就是她，幸好就是她！

“不，我没有。”林念一口否认，“那晚，我知道是你，而你，并不知道是我。”

那晚的他，完全没有认出她，甚至事后也并不记得她，也就是说，那晚可以是她，也可以是其他任何一个女人。

怎么不算出轨呢？当然算了！

“你……”

一时语塞。

他头一次试到被人问到哑口无言，虽然他心里很气，也觉得她的话里有点奇怪，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逻辑上，她是对的。

“我那晚是被人下了药，并不是有意……”

那晚他神智不清，而且对那时候的他来说，“林念”只是结婚证上一个名字，只是他谋过面却不熟的法律伴侣而已。

“不管是什么原因，按照协议来说，你就是违约了。”林念一字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