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松开手，看着她有些迷蒙的眼睛，眼底水润的光泽，忍不住又轻轻啄了几下。

就这几下，却让她飞快的红了脸颊，手上终于有了点力气，推开他。

“好了，你已经还了，不用再惦记了。”他说。

林念：“？？”

“你方才不是说，要还给我吗？你已经还了。”

唇角噙着浅淡的笑意，他温声说道。

手覆上自己的唇，还能感觉到微微的刺痛，林念心情很是复杂。

她有些嘲讽，“没想到，我一个吻值五十万？顾总还真是挺抬举我。”

说完，她转身朝远处走去。

顾晏回愣了愣，连忙追上去拉她，“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当然知道，他不是这个意思。

但人在现实面前，有时候会显得很卑微。

按照心底的想法，她应该马上就把五十万转还给他，然后用力的亲回去，这才叫扯平了，还回来！

可她能吗？她不能！

她没有马上还钱的底气和实力，就无法潇洒的求公平。

也不是在意他的轻薄，或许是觉得自己不够强大的无力吧。

一把拉住她的手腕，顾晏回有些乱了。

他原本以为，她对自己也是有意的，她会主动配合，会去看望奶奶，等等一些小细节，她对自己应该是有感觉的。

说还回来了，也不过是玩笑话，但她似乎生气了？还有点失落？

对女人心向来没什么研究，更没什么把握，他有点儿乱了，慌了。

“林念，我没有要看低你的意思！”他沉声说道。

停下脚步，林念低垂着眉眼，并没有说话。

“我只是，不想让你跟我算得那么清楚。”他继续说道，“你事事都要跟我算得分明，你把我当什么？把自己当什么？你以为，随随便便什么人都可以花我的钱，都可以让我心甘情愿的掏钱，都可以是我顾晏回的妻子吗？”

“？”

林念抬起头来，有些惊讶的看着他。

“我们之间难道不只是……”

“协议？！”接过她的话，顾晏回嗤笑一声，“见了鬼的协议！”

双手握着她的两臂，他仰起头看了看夜空，天空中寥寥几颗星，仿佛都在嘲笑他。

他当初怎么想到立那么一个协议，现在反而成了两人之间的阻碍。

深吸一口气，他再次看向她，目光中多了几分坚定和诚恳，“听着，把那个该死的协议忘了。我们之间是有协议，但不只是协议。”

“如果只是协议，我们现在早已经离婚成为陌生人。”他极慢又极清晰的说道，“林念，或许你不相信，但我对你动心了，我喜欢上你了。”

林念：“……”

“可能你还没喜欢上我，不过不要紧，以后的日子还长，我只希望，你能先把那个协议给忘了，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