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法师退后一步，背着手看着我们。

我赶紧上去拦住，把他的情况细细说了一遍。张士超一跺脚：“兄弟啊，你真是糊涂。你先用天眼供奉，然后又用人丹祭祀，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想这个女尸养起来吗？”

我说道：“人家毕竟要去冥域，不给一点东西，实在说不过去。”

“她说的话能信吗？”张士超拉着我到背地里：“如果她现在跑了，我们抓她都费劲。”

“送都送了，你说咋办。”我摊开手。

张士超摇摇头，看着我：“唉，兄弟，你就不是我的徒弟！算了，我没资格说你什么。就这样吧，现在就出村。”

他让陈思辰去开车，时间不长，车开了过来。我们几个上了车。乔查理坐在副驾驶，我和张士超一左一右夹住赵法师。

陈思辰开着车，狠踩油门，车飙了出去，开始回程。

路上，赵法师就陷入昏睡状态，张士超不敢去碰他，在监视状态。

一百多公里，连续踩油门，陈思辰一个小伙儿，车速提到最快。中午之前，我们就到了龙虎山。

张士超让陈思辰带我们去了一处偏殿休息，然后他急匆匆找师弟张士亮去了。

中午有人为我们准备好了一顿素餐。

赵法师不用进食，窝在床上蜷缩成一团，后背高高隆起，像死人一样。

吃完饭，我和乔查理守着赵法师，不敢离开半步。

张士超说得对，附身赵法师的女尸毕竟是个妖，虽然达成协议，但未必就能遵守人间的规则，还是小心为好。

下午天色有些昏沉，偏殿里非常昏暗，有道士打开了灯，开始诵着经文。

赵法师醒了，坐在床上，弓着背，面色阴沉，紧紧盯着那几个道士，目光既像是死人，又透着说不清的阴森。

我轻声和乔查理说了几句话，乔查理点点头来到那几个道士面前。几个道士停下诵经，慢慢退出偏殿。

没了这些道士念咒，赵法师的表现能缓和了一些，我和乔查理一左一右守着，丝毫不敢大意。

又等了片刻，殿外进来数名道士，为首的正是张士超和张士亮。

他们快步来到近前，张士亮看着赵法师，上下打量，又看看后背弓起来的大包。

“匣子在后面？”他说。

我点点头。

张士亮道：“这不是附身，也不是夺舍，而是寄生。此妖尸已经入魔。”

赵法师抬起头看他，应该是听懂了，眼神变得不善。

张士亮道：“不过达成协议，可以网开一面。我们该做的都做了，你也要遵守自己的承诺。”

赵法师缓缓移动，从床上站起来。

所有的道士都如临大敌，脚下缓步移动，迈着罡步，形成了法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