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东知道这样的人就是派出所的点子,或许也可以像港台那边叫做线人。他们本身就是社会上游手好闲的不法人士。公安方面借助他们的力量可以知道下面的一些事情,而他们也可以借助跟公安口的人较熟抖抖威风,反正是双赢的局面。
“干啥的?”一个青年看到刘东过来,一扭身拦到了他面前,现在他们已经完全把自己当成派出所的一份子了。
“你是干什么的?”刘东冷冷的看着他。
“派出所帮忙的,你啥意思”,小青年的样子十分嚣张,脸色通红,中午应该是喝了酒。
“我找张红亮”,刘东淡淡的说道。
“你跟张所认识?”小青年听到对方是找所长的,气势这才往下压了压。
“张所午休呢,上一边等着吧”,小青年了了一下眼皮说道。
“我有急事”,刘东一拔拉青年,抬腿就要往里去。
“艹,是不给你惯的,青年一伸手去薅刘东的胳膊,刘东一扭身,顺势抓住他的手腕,一牵一带,就把他扔在地上。
门外的另外几个点子还没反应过来,刘东就已经走了进去。
所长办公室在二楼,这是刘东从小就知道的,拾级而上,到所长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没听到声音,轻轻一推,房门应声而开。
派出所所长张红亮正坐在办公桌后,手里捏着一支笔,慢悠悠地在文件上签着字,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张所长!”刘东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你凭什么只抓我弟弟?斗殴的明明是两拨人,为什么另一边全放了?!”
张红亮这才抬起头,脸上挂着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眼神里透着几分不耐烦。他放下笔,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身子往后一靠,椅子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刘东啊,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张红亮的语气慢条斯理,像是在教训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我们派出所办案,那都是按照程序来的。你弟弟参与斗殴,证据确凿,当然要依法处理。至于另一边嘛……”他顿了顿,嘴角微微上扬,“人家可是有证人的,证明他们没动手。”
“证人?”刘东冷笑一声,声音陡然提高,“什么证人?那些人明明就是他们自己找来的!张所长,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们那边有人跟你关系不一般吧?!”
张红亮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神变得锋利如刀。他猛地一拍桌子,声音震得桌上的文件都跳了一下。
“刘东!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质疑我们派出所的公正性吗?!”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我告诉你,你要是再这么胡搅蛮缠,小心我连你一起抓!”
“张所长,”刘东的声音低沉下来,“我弟弟才二十岁,他不懂事,被人骚扰了我妹妹气不过才动手的。你要是真按程序来,那另一边的人凭什么一点事都没有?我听说他们可是先动手的!”
张红亮冷笑了一声,重新拿起笔,低头继续在文件上写着什么,语气冷淡得像是打发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刘东,我再说一遍,我们派出所办案是有程序的。你要是觉得不公平,可以去上级部门反映。不过……”他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讥讽,“我劝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你弟弟的事,证据确凿,拘留这个事实谁也改变不了。
“好啊,那我今天就较这个真,我还真就上上级部门反应反应,我就不信还没有个说理的地方了。
张红亮没有回答,只是低头继续写着什么,仿佛刘东的话根本无关紧要。办公室里一片死寂,只有笔尖在纸上划过的沙沙声,像是一把钝刀,一点点割在刘东的心上。
“哼”,刘东一声冷哼,扭身要走。
“等一下”张红亮看到刘东要走,这才出声招唤他。
“刘东啊,你说你们家的事也不是什么大事,按理说张叔完全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下面的舆论实在是太大了,我要不做做样子,跟下面也没法交待啊”
“张所长,那你说怎么办吧?”刘东听出对方有缓和的语气,也不想把事情闹僵,就张嘴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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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交一千块钱罚款吧,把你弟弟领回去好好反省反省,这事就算这么过去了”,张红亮纯心是恶心刘东家。
他跟这一家的仇恨太多了,首先刘元山夺了他的一生所爱,另外在出外调查刘东的时候到处吃瘪,连枪都差一点丢了,怎能不让他怀恨在心呢。
“好,罚款我交”,刘东也不墨迹,顺手从兜里掏出一叠钱查了十张放在张红亮的办公桌上。
张红亮本来想难为一下刘东,要知道一千块钱在当时相当于一个人四五个月的工资了,谁没事会揣那么多钱,没想到刘东毫不犹豫的就掏了出来。
“呃,那好,我马上放人”,话已经说出来了,再往回收面子上终归是不好看。
刘涛就在派出所二楼最里面的房间里关着,根本没送拘留所,除了精神状态萎靡一些外没有任何问题。
“哥,你回来了”看到外面接自己的是亲哥那张笑容可掬的脸,刘涛眼睛一下红了。
“走,跟哥回家”,刘东笑着搂过弟弟的脖子。
第二天清晨,矿务局那边有名的大混子赵鹏飞蹲在街角,嘴里叼着半截烟,眯着眼打量着来来往往的行人。他的左眼角有一道疤,一直延伸到太阳穴,像条蜈蚣似的趴在那里。这是十年前在矿上和别人打架时留下的。
他穿着一件褪色的军绿色夹克,袖子挽到手肘,露出小臂上盘踞的青龙纹身。那纹身已经有些褪色了,边缘晕染开来,像是被岁月冲刷过的痕迹。
"赵哥,最近矿上那边。。。。。。"一个小年轻凑过来,话还没说完就被他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他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这些年,他见过太多人倒下。有的进了局子,有的进了医院,有的直接进了太平间。他摸了摸后腰,那里别着一把弹簧刀,已经很久没见血了。
街对面的音像店里传来邓丽君的歌声,甜腻腻的。他啐了一口,转身走进巷子。清晨的阳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像一把生锈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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