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喃也不矫情,摞好文件关机下班。
裴书臣站在公司门口不知道等了多久,见她下来抱着一束茉莉花,大步流星走过来。
他还是这么注重仪式感。
沈喃抱着茉莉闻了许久,清新淡雅,比百合闻着舒心。
“三千昨晚怎么样。”裴书臣举着手机:“我整理了一份养狗注意事项,发你了。”
“谢谢。”沈喃像个机器人。
“作为回报,答应我一个请求?”
裴书臣在外人面前少有的跳脱,毫无保留地展露给沈喃:“陪我吃顿饭,就当是昨晚的接风宴。”
沈喃没有理由拒绝,正要点头答应,面前叱喝一声,停下一辆熟悉的车。
傅时遇的目光在两人中间逡巡,最终落在沈喃脸上。
“去哪?”
他又是以什么立场问的。
“有事吗?”
他管不着。
傅时遇的目光一直没离开过沈喃,孟甜捏着包的指尖泛白,强扯出一抹笑。
“时遇,咱们不是答应齐颂要去吃饭吗,去晚了不好,我们快走吧。”
裴书臣半边身子挡在沈喃面前,拦住了一大半灼热的视线。
倒也给了孟甜机会:“你看,裴书臣不是和沈喃姐在一起吗,看他护短的样子,可见沈喃姐的好事将近。”
“时遇,咱们别打扰他们增进感情了。”孟甜撒娇地扯着傅时遇的手:“快开车吧。”
裴书臣依然是那副淡然的模样,仿佛处在舆论中心的另有其人。
嘴上噙着万年不变的笑,浅淡的梨涡昭示着他良好的涵养。
“时遇,既然有约就先去吧,我会送喃喃回去的,先走了。”
又叫‘喃喃’,傅时遇听得心烦。
紧盯着两人离开的方向,直到车开走。
孟甜扣着指甲,她不得不承认,即便是远处看沈喃的背影,都是那样的遗世独立,哪怕狂风大作也没有一点局促。
没有一点弱点的女人,她的警示雷达滴滴作响。
孟甜回头的时候,傅时遇还在看。
看什么呢?
舍不得吗?
孟甜咬唇,眼睫轻颤:“时遇,你是不是生气了,我刚刚……”
傅时遇猛地撤回视线,随着汽车的启动,传来男人淡漠的声音。
“就是第一次赌输了,不甘心而已。”
这顿饭吃得憋闷。
海市五星级餐厅味道没的说,沈喃却觉得味如嚼蜡。
裴书臣第三次看她用勺子当餐刀使。拧眉担忧的眼神毫不掩饰。
这是新的行为艺术吗?
还是这家餐厅真的不好吃?
也许是刚才闹得不太愉快。
裴书臣依靠脑补得到答案,也就不再追问,只在沈喃第四次用勺子切牛排的时候拦了一下。
“勺子没开刃,切不快。”他递上刀具:“这个更适合。”
沈喃动作一滞,不好意思地接下。
甜食是最好的安慰品,对任何人来说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