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我……”我怯怯地小声喊了一下,却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
“没事,去洗把脸,回屋里看电视吧,瞧你这小花脸。”
爷爷笑着摸了摸我的头,老两口目送我进了屋,我隐约听到他们在我背后叹气。
我去外屋接了一瓢水,胡乱洗了把脸就进了里屋。
我脱掉凉鞋,直接跳上炕,开始看电视。那时候还没有数字电视,家家户户都是大脑壳电视,我爷爷家的是熊猫牌24寸“大彩电”,在当时还算不错呢。
那时候家里没网络,也没有线电视,翻来覆去就那几个台,什么中央一二台,黑龙江一二台,还有个哈尔滨台。
拿根破铁丝当天线,上面拴两个健力宝瓶子,就当宝贝一样看个没完。当时演的正是假期热播的83版《西游记》,虽然看了不止一遍,但在那个娱乐匮乏的年代,还是百看不厌。
小孩子的忘性都是很大的,看了一会儿电视转眼间我就把刚才挨揍的事情抛在脑后了,一边用脚丫子踩着枕头来回蹬着玩,一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电视里的孙悟空脑子里也幻想着能够向对方那样腾云驾雾。
从早到现在就没消停过,这一通忙活下来,还真有点累了。尤其是炕里边靠着窗户,微风透过纱窗吹进来,凉丝丝的,可舒服了,眼皮也越来越沉。沙僧不停地喊着大师兄,师傅让妖怪抓走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不知不觉我就睡着了。眼前是一片乱坟岗,数不清的坟包,齐腰的荒草像妖魔的手臂,随着狂风乱舞。众多坟墓中,有一座特别小的坟包,一点都不起眼,连墓碑都没有,坟包矮得都快和地面一样平了。
可就在这时,小坟包突然有了变化。殷红的鲜血从坟包里汩汩流出,把坟土染成了狰狞又恐怖的黑褐色。刺鼻的血腥味,隔老远都能闻到。梦里的我吓得要命,想跑却动不了,身体像被定住了一样。
轰隆隆……
如血的闪电劈开天空,巨大的闷响好像要把日月星辰都震下来。
乌云蔽月,天空竟飘起了轻飘飘、白花花的纸钱。
纸钱漫天飞舞,无穷无尽,像飞雪一般遮住了我的视线。
满眼都是苍白的死寂,纸钱落地的瞬间,悄然自燃,周围的荒草全被点燃,熊熊火光照亮了充满恐惧的黑夜。
那座无人认领的荒坟无声裂开,从中缓缓伸出一只手。
不是丧尸电影中那种可怕的爪子,而是一只温润如玉的纤纤玉手。紧接着,一个身影从荒坟中走了出来,那是一位身着火红嫁衣的妙龄女子,年方二八,修长的脖颈下,酥胸半露,腰肢纤细,不盈一握,面容美艳得无法用言语形容,眉宇间带着万种风情,从骨子里散发出妖媚之气,一颦一笑都动人心魄。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眼前这个美得不似凡人的女子就来到我面前,盈盈下拜,黄鹂般悦耳的声音同时在我耳边响起:“奴家胡小月见过夫君。”
夫君?
听到这个称呼,我彻底傻眼了。
不得不说,这个女孩子实在是太漂亮了,比我印象中的任何明星都要漂亮得多。如果我十七岁,我会偷偷告诉她,我爱她。如果我二十七岁,我会光明正大地对她说,我要娶你。可是我才七岁,我明天还要去上小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