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错综复杂的社会,错综复杂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轻易的迷住很多人的双眼,从容的布局让别人跳进去还不自知!
如何利用这错综复杂,和报仇一样,首先我们都得要有耐心!
一蹴而就的复仇需要强大的资源,可是之前的我,现在的我都很弱小,弱到可以调动的资源少之又少,根本就不可能一蹴而就的来个爽快!
那么,我就需要时间,需要时间去沉淀,去发酵,等这个局爆发的时候,一定是不可挽回的!
你要相信,时间是强大的。强大到悔不当初,便是人间最大的遗憾!
耐心加上足够的脑子,加上时间抹去痕迹,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埋掉一个人。还不会伤及自已!
解决王家良是必然的。是木已成舟的!谁都阻挡不了。
只不过现在的我,还是要防止程凯风狗急跳墙。所以,从温馨宾馆回来之后,我第一时间带着甜甜就来到了高铁站。直奔江城。
避其锋芒!
周末加上清明节的三天假期,我觉得时间足够黎文栋做出反应,程凯风得到报应!
下午四点多到的江城,地铁半个小时到的同济,老师是下午三点半进的手术室,到现在还没出来。
我一赶到医院,就收到了病危通知书。
最可怕的癌细胞转移,且是多个器官。这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如果,我是说如果.........
甜甜攥着我的手,“爸爸,姥爷的病很严重吗?病危通知书都下来了!”
我拉着她的小手,坐在了手术室外面的椅子上,没有回答。
楼哥接过了病危通知书看了看,也沉默了。
甜甜似乎也觉察到了气氛不对,也不再说话,就是紧紧的挨着我的坐着。小身板时不时的颤抖着。
我只好紧紧的搂住他。
周跃的父亲默默的走了过来,“我是不是先回树林湾,准备下!”
我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准备后事!老师肯定是要和师娘葬在一起的。
我坚决的摇摇头。
周跃的父亲便默默的走开。
我的脑子很乱,我尽量不去想那个如果,我强迫自已想着吉人天相!好人有好报........
一直到晚上七点,我让楼哥带着甜甜去吃点东西。而我一个人继续守在手术室旁。
他们刚走。手术室的大门就慢慢的打开,走出来一个戴着口罩的医生,“是谭重山的家属吗?”
我赶紧走了过去,心都跳到了嗓子眼,“是的!老师怎么样?”
医生微微低头,“转移得太快,已经没有手术的必要了!我们的意思是,还是回家静养吧.......”
什么狗屁静养,不就是回家等死吗!!!
我如坠冰窟,但是还是抱着希望,“不是之前有报道说什么一百二十万一针的细胞特效药吗?大夫,我有钱!是不是可以.........”
大夫摇摇头,“细胞免疫疗法只适用于血液瘤,不适合实体瘤。所以........”
一辆推车被推了出来,老师蜡黄的脸已经严重变形,疼痛的折磨,已经让他不成样子。
我心尖一颤,不忍直视!
侧目之后的鼻酸,让我只能拼命的压抑着心头的悲怆。默默的走了过去。
老师微眯着双眼,看到是我,似乎想要挤出个笑容。
大夫在一旁解释,“麻醉药已经不起作用了,止疼药也是........”
推车继续往前推,我木然的跟在后面。我一直都没有想过没有老师的日子会是什么样子,我觉得他这样的好人起码能活到甜甜出嫁。
猝然的转移,该死的肿瘤,万恶的疾病啊..........
........
病房里很安静。
安静得只能听得到老师粗重的喘息,以及时不时抑制不住的哀嚎!
我静静的看着,看着饱受折磨的老师,依旧拼着一口气,在努力的和病魔对抗着。他最挂念的儿子还没有出来。他能撑住的........
不信神佛的我,居然此刻在心底默默的祷告!如果可以........你要怎样就怎样........
我见到我亲生父亲的尸体的时候,我还可以清醒的愤怒。我还宽慰自已,他最后人性闪光,只是完成了救赎!
从头到尾,我都不觉得我有多悲伤。
但是现在,锥心的疼让我不明所以,让我不知所措.......
老师挣扎着微微抬起了手,我像是触电一般,赶紧抓住了他枯瘦如柴的手,“老师,我在这!我在这.......”
老师努力的睁开双眼,嘴唇瓮动,微弱在说着说什么。
我赶紧把耳朵贴了上去,才听见他蚊蚁,“师娘.......葬........一起.........”
我拼命的点头,“我知道!我知道!”
他忍不住哀嚎了一声,抓我的手更有力了,剧烈的喘息之后,又开始含混不清,喊了几句,“谭骁,谭骁......”之后就再也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
看着眼窝深陷的老师,怎么都睁不开眼睛。我赶紧安抚,“老师别说话了,好好休息.......好好休息.......”
他似乎听进去了,攥着我的手松开了,像是睡了,又像是昏迷了.........
甜甜率先回到了病房,跑到我的身边,“姥爷好了吗?爸爸?”
我抚摸着她的小脑袋,“小点声,姥爷睡着了!”